办转科手续,一边签字一边意识到,自己白操心了。
高级住院部的ICU就是一个你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的地方,不是他在北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狱。
老爷子喜欢热闹,人多,且非常好面子,不仅装病装到底,还要观察谁积极谁不积极。
高秘书暗中给他们排了白班夜班,白天至少两至三个孙辈陪着,晚上留一个,防止人偷懒偷跑。
池牧之和一帮表兄妹们在医院附近的星级酒店包了一层楼,大家轮班“上班”,“下班”来玩,很惬意也很闹腾。
男的多数有女伴,且身份不明。没有人会多嘴问家里老婆怎么没来,默认彩旗飘飘。池牧之每回见着都是不一样的人,渐渐懒得记脸。
问起他的个人情况,他就说项目。
审核项目卡在年关,眼看就要拖到年后,燥得他多抽了两根烟。
年三十晚上,几个表兄妹一起在病房拼了张桌子,陪老爷子过年。程永贤想起当年老制药厂的家属院,大家也是这么过年的,于是说了一整晚旧事。
程斯敏在无锡分公司,年三十才出现。她简单吃了两口,坐得也离池牧之很远。
他们最后一次正面交流,是两年前,以一次耳光结束——池牧之当时放话说,他这辈子也不会结婚。
因为程宁远的事,众人喜气洋洋,程斯敏再提起池牧之的事,他没好冷气氛,好脾气笑了笑。
程斯敏行动派,当即打电话,跟人家爸爸约时间。
池牧之比较听程永贤的话,不会在这种时刻忤逆。
但上有明命下有暗招。
*****
池牧之:睡了吗?
他回家前发微信给李铭心,没指望她回,她倒是回得飞快。
她如果不回,他可能晚上睡酒店,她回复,一切又不一样了。
李铭心:准备
池牧之:在干嘛?
李铭心:想你
操。
池牧之:行
从来没有亲了抱了还拿捏不了对方的情况。但池牧之承认,他越来越享受了。
他喝了点酒,打车回去的。
路上他决定了——就今晚。
庄娴书心态不错,还给他发来新年快乐和年夜饭照片。他没有嘲讽她,回她:新年快乐。
她死没良心,他以德报怨。
当年,他和于芝之分开的消息传到她耳朵,她发来一串哈哈哈哈和表情包,完全不顾别人消沉。
这么多年,程宁远越来越把她当回事,一直没有机会真的报复她,眼下程宁远要结婚,本来是最好的时机,但池牧之承认,头像确实是个好东西,他没法对着庄娴书那个“猫猫头流泪”的新头像发出嘲讽。
就像他也没法跟那朵“荷花”调情。
他上次问过李铭心,为什么要用这个头像?
不会是真的不懂这头像意味什么吧。
小姑娘笑得讳莫如深,昂起头说,是的,我就是喜欢荷花,清净。
她闪烁的眼神告诉他,不是的,她知道荷花是中老年人专属头像,她故意的。
捕捉到俏皮,池牧之真想亲她。他需要一个名目,一个随时亲她的名目。
电梯上行,推门,拐进走廊,她恭候已久般出现。
眼神对视上,他们立刻将彼此生吞活剥。她没有问租房的事,也没有问这几天他在哪里,她对他一点都不好奇,她就是想做。
欲女。这个词浮上脑海。
她不老实的手扒上身体,池牧之规矩的天平再次摆荡。他按住她的手,贴上左胸,一字一顿认真道:“李铭心,我是个有点老派的人。”
他下一句要说的是,我需要确定我们是交往。
她下一句是:“没事,我很随便的。”
第一次见面,她、庄娴书和他有过一次奇怪的对话,她和他都选“算了”。这一刻,池牧之心里也晃过了这句:算了。
你能拿一个随便的小姑娘干嘛,做个男人,干她。下一步,再说。
初见她就知道不是善类,怎么还老把她往好姑娘方向幻想。了解自己也该知道,他对好女人不敏感,只对坏女人过敏。现在他过敏严重,被刺激得高度肿胀。
池牧之一手控制住她,一手扯扣子,每一颗剥落的都是他心里的武装。偏头锁住她柔软的s尖,他力度轻微地咬了下,意犹未尽离开:“李铭心......”
感受到即将要开始的事,她格外主动,理所应当像做了几百次一样。
池牧之真的没想过,会遇到这种女的。
她配合呼吸,发出自以为是的勾引cut。十万之后,说了句恶心,接下来她每一步动作都像是故意恶心他的。
他把交往的诚意表达得再明显不过,她每回都不屑一顾地践踏,非把自己当ji。要不是气他,他不信有人天生这么贱。
池牧之将她......“一定要这么贱?”
这一刻,他想的只是堕落。
她的反应不断突破他的底线。
他受够克制底线,她真的欠......
衣服是人的防线,也是他的防线。
他们还不配赤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