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注意力已经锁定目标,李铭心仍认真阅读完了池念的日记:“日记写得很可爱,单词拼写和语法都没有错误。”
池念一边往门外看,一边害羞回应Miss Li,都是there be和and,有啥错不错的。
又轻声说,“我哥回来了。”
李铭心没有起身,礼貌问:“要我去打个招呼吗?”
池念心思不在,忘了回答这句话。
“阿姨煮的解酒酸汤好香啊,我才吃完30分钟,怎么又饿了。”她扒着转椅背,望向桌上最后一块松饼,重重咽了口口水,“我想吃甜的了。”
李铭心想了想:“教你个新词。”
“什么。”
她指着日记说,“这个词读念什么?”
“Muffin.”
她将那块松饼递到池念面前,指着松饼膨胀凸起的尖尖问:“Muffin上有一个小top看到了吗?”
池念点头。
“你知道Muffin top什么意思吗?”
池念摇头。
“小肚腩。”李铭心指尖给松饼的凸起上画了个弧线。
“好形象啊!Muffin top? 好可爱的名字!”池念眼睛亮了。
李铭心漾起笑:“因为小肚腩就是很可爱的东西啊。”
池念开心了,一口把松饼包掉!
*****
主厅,没有开灯。
随李铭心赤足靠近,高挑的女人按亮了一盏壁灯。
池牧之垂首斜靠墙角,筋骨分明的手上还抓着西装。
他没脱皮鞋。两道修长交叠,姿态松弛又稳稳当当,不像喝醉了。
李铭心奇怪,怎么能出去一天,鞋上都没有灰呢?
“哇哦!又见面了,妹妹!”庄娴书轻蔑地勾起红唇,“在这儿干什么差事啊?我看看我能不能做。”
李铭心:“您是?”
“我啊?我是总裁办秘书。”
好像说得通。
不过这个女人疯癫癫的。李铭心不准备示好。
“你知道总裁办的秘书是干什么的吗?”
李铭心思考了一秒:“干什么的?”
“白天陪老板上班,晚上陪老板睡觉。”
“......”还挺忙的。
女人纤指上夹了根没点燃的进口烟,雪白裸露的肩颈朝前一顶,配上卷发红唇,好有女人味道。
“我们这儿正扩招呢,你要不要来啊?好歹有份工钱。你这样铤而走险,说不定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连保底钱都拿不到。”
她话里有话。非常冒犯。
池牧之丢下西装,怒斥她的无礼:“庄娴书!”
“哈哈哈哈!”她红唇一弯,咧成艳丽的弧度,眼里的精明丝毫只增未减,“开玩笑的小妹妹。”
说罢又不怕死地凑近,舌尖挑衅滑过唇角,媚声媚气:“你说,今天是我留下,还是你留下?”
“庄娴书,够了!”池牧之打开了门,上前一步拽她,“你再这样无礼,我不管你是住马路还是住桥洞,现在就走。”
庄娴书做作地偏身,跌在沙发上耍赖:“男人都是一样薄情的。你们程家人更是!”
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一手把她培养,现在却要把她踢出总裁办。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友,以为没有爱情就没有背叛,谁知道,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不肯施舍!
屁股都没坐上凳子,就要赶她走。王八蛋!
池牧之拿她没办法,摇摇头:“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李铭心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表情——是念念朋友圈那张照片。英俊,温驯,人很好。
李铭心像被点了穴似的,猛地抬起头,直直撞进他深邃的眼神。
好像认识了很久,却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视。
约莫是炽白壁灯的灯光,李铭心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很白,然后才是英俊。
这眼神,钩子一样。搞得她不知所措。
诚然,他很美好,是沙漠里的春天。
同时,他也很遥远。
对视后,池牧之平静地移开了目光,落回了庄娴书身上。很明显,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李铭心是个无关痛痒的人。
“庄娴书,你太没礼貌了!这是念念的家庭老师。”他语带训斥。酒熏了嗓子,声音又低又哑。
搜索引擎上居然没说,这男人声音极好听。
“老师啊?”
庄娴书撩高裙摆,露出莹白的长腿:“妹妹,搞钱得这样。他们那帮臭男人什么没见过。”
她粗鲁地拉扯李铭心包裹完整的白裙领口,不屑道:“你这样的方法,过时了。”
李铭心面无表情扯住她的胳膊,用力甩离自己的身体。
象牙塔没有教过这样的对话要如何应对。李铭心有点想跑,双脚却一动没动,扎在那里:“那你怎么不搞?”
“哈哈哈哈哈哈!妹妹别误会。我和他舅舅睡过。再睡他有点不像话吧。”没等别人开口,庄娴书眨眨眼睛,话音一转,“不过也不是不行。”
她仿佛忽然勘破捷径:“这样可以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