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越野渐渐驶离主城区,开往另一座城的目的地。 仅有几天的人文街景,此时又变成了自然风光。 梁韵望着窗外,不像是漫山遍野的绿色草垛,放眼望去,两旁更多的是一些低矮的枯黄杂草,一切都了无生机。 或许每一条生命,都应该会属于在它应有的时间内绽放。 “我要买些什么东西吗?”梁韵收回视线,继而转向罗成说。 驾驶座男人打了个哈欠,“不用,等会儿找一家超市,我随便买点就行。” 罗成昨晚没睡好,一面照顾梁韵,一面看手机,困了就在椅子上打个盹,见她凌晨时退了烧,没什么事后才推门回自己屋。 离开时,走廊窗户外的天已灰蒙蒙快翻了白。 上午补了个觉,两人近下午才出发。 梁韵继续说:“那会不会不大好,我总不能空手去,毕竟也是长辈。” 罗成笑笑,懂梁韵的意思,“本来就与你打不着什么关系,不要给自己找束缚,要你觉得实在面上不好看,你就拿着我的,替我递上去。” 梁韵被他逗得发笑,静了几秒,才说:“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这才是你啊,想这么多做什么。” 梁韵原本没打算跟罗成一起去,那是他朋友的亲戚,而她只是他的一个游客,她去算什么呢。 但她想不到没有罗成的作伴,旅程是该多么的无趣。 罗成偏过头,目光落到她脸上,没化妆,面容素净,比昨晚的气色好些。 两个人谁都没提昨天夜里的事,就好像距离彼此最近的那一刻已经全然消失,包括那个意外的吻。 在罗成看来,无非是一场意料之外的温暖让梁韵失昏了头脑,她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或者说,她糊涂了,真不记得做过这件事,不然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罗成让她放下心,“人都很好,不难相处,你见到就知道了。” 梁韵点了点头。 忽然间,眼波流转,语气不禁讶然,“罗成,是不是下雪了?” 零零落落的白点轻飘下来,阴着天,不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罗成扫一眼,说:“嗯,预报也说就这几天。” “今天会下大吗?”梁韵眼神清澈。 罗成往左侧窗外看了眼,“不好说,目前这样看,下不大。” “嗯,我们还要多久能到?” 罗成盯着前面的路,说:“快了,进了城,再开个一个多小时就差不多了。” 梁韵说:“那你当心点。” “这种天气算什么,大风暴雨都开过。”罗成笑笑,语气毫不收敛:“还有前不久的沙尘,这点雪滴算得了什么。” 梁韵回过头,呵笑一声。 车里静了会儿,两人不再闲聊。 梁韵开始翻看手机的邮箱,挑挑选选,找了几家还算能入眼的标记下来,她必须要为自己做做打算。 而另一边,罗成看似认真驾驶,实则也在心里盘算点什么。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城区的马路旁。 “我自己进就行了,你别下了,外边风大。”‘啪嗒’一声,罗成解了安全带,又问“有什么想买的吗?” 梁韵手从卡扣上停住,茫然看他:“没看到东西,我也想不起来。” 罗成装模做样的点点头,笑了:“那就是没有,想起来了就给我发消息。” 梁韵还没有说话,就见那人往倒车镜上撇了一眼,动作麻利的推门下车,三两步过了人行道,奔向一家小型超市。 梁韵转过头,弯着的嘴角平了。 昨晚的那间屋子,好像是一道分界线,进去后,也许会发现两个寂寞的灵魂在深夜里寻找救赎,他们相互依靠,相互试探,再出来,每个人又都恢复了独有的保护色,他们伪装,只把悲伤以外的情绪表现给彼此。 她试探了罗成,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她不信他不明白其中意思。 时机,氛围,还有最重要的场合,一切都这么的刚刚好。 “罗成...”梁韵垂下头,低声呢喃了一遍名字,随后笑了。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从机车手变成送货的,你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没等多久,罗成折返回来。 梁韵见他手里拎了两个小箱子,先开了后备箱,没几秒,又绕到了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