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土星同在虚、危两宿,位于中天最亮之时芒角闪晃。两宿是北方分野之宿,两星在正南方向相冲,此乃南方有灾之像。” 秦哲问:“怎么是你来回话?” 祁怀允躬着身没答话,秦哲呵斥门边的太监:“传罗应知!” 罗应知奉旨前来,秦哲让祁怀允把他方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后问:“司天台可曾观测到?” 罗应知满脑门子的汗,他不明祁怀允的来路,唯有照实说:“回陛下,未曾。” 秦哲冷声问:“两人同在司天台,如今司天台的口径无法统一,朕该信谁?四道旱灾刚过,南方还会有什么灾害?” 见两人垂首不言,秦哲斥道:“再测。勘对清楚了来回朕。” 一窗之隔的唐颂胸膈间的心跳越来越急,她抬起一手挡住了额前刺眼的日光。 景绮宫。 苍苍带来一卷宫外筵井斋的宣纸,砚庭有些面惭的向她道谢,苍苍笑着说不用,砚庭请她坐在自己对面吃茶。 “我听说花鸟司南下选拔/出来的学子已经在公主府安顿下来了。” “回娘娘,是。” 砚庭笑道:“你快别跟我客气了,不许再叫我娘娘。之前公主殿下要请段学士任教,这事成了么?” “成了,”苍苍道:“不过段学士白日还要处理公务,所以四门馆那面他教的课都安排在了晚上。” “学士无私。”砚庭赞道:“我还听说殿下也聘了其他科目的老师?” 苍苍点头,“是这样。” 两下里沉默下来。 “娘娘。”片刻后苍苍唤砚庭抬眸,“宫里画学科的员额也少,四门馆那面,殿下也开了画学这个科目的,画学博士的职缺还空着,奴婢觉得您可以胜任。” 砚庭笑得很落寞,“你胡说了,只是这个身份就使不得。” “娘娘。”苍苍放下茶盅,认真的问:“圣上对你好么?” 砚庭怔了怔摇头,“平时圣上与我几乎没有来往,但是他从不为难我。” 苍苍点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也许圣上会同意的。公主府那面奴婢帮娘娘递个话吧。” “多谢,可是……”砚庭咬唇,苍苍笑道:“娘娘只需勇敢一些。” 公主府很快给了回复,秦咨阅托苍苍转交了一封信函,信中对她表达了谢意,对她提出了邀请。接下来的几日,砚庭一直在犹豫,下定决心前往秦哲的寝宫鹤羽殿时,又开始在门外徘徊。门边的太监问:“娘娘要奴婢去通传么?” 砚庭最终立定,慢慢点头。她来的时候是清晨,殿内一双人正在用早膳,秋燕解在给秦哲布菜的中途放下筷子,起身向砚庭行礼,砚庭比手让她坐,然后蹲跪下来给秦哲见礼。 秦哲口吻清淡,对待砚庭的面色并不苛刻,抬手免她的礼,“皇后用膳了么?” “回陛下,已经用过了。”砚庭道。 “找朕有事?” 砚庭揣着慌张的心跳道明了来意,秦哲听了微愕,看着面前低头的女子一时没有说话,膳桌对面的秋燕解笑道:“娘娘是在做好事。” 秦哲回过神,放下筷子思忖道:“可是宫里没有皇后出宫授业的先例。” “臣妾明白了。”砚庭俯身行礼,“请陛下用膳,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她起身时,秦哲没说什么,她转身时,秦哲开口道:“慢着。” 砚庭回身再行礼,秦哲问:“你在宫里快要憋坏了吧?” 砚庭心跳猛然开始慌乱,秦哲没再看她,面向膳桌提了筷子,“朕对你有亏欠,就给你破这个例吧,既然是要频繁出宫,一切从简,不要大的阵仗,免得惊动坊间,朕调几个侍卫扈从你,保证你的安全。” 砚庭根本没有想到秦哲会同意,她是抱着吃闭门羹的心思来的。所以她很激动,压了压心跳,郑重叩首:“谢主隆恩。” 秦哲随意摆了摆手,“若无他事,退了。” 用过早膳,秦哲由温绪伴驾来到太极宫,刚在御案前坐稳翻开一本牒文,太极宫广场前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看出窗外,看到一人一马冲进了承天门,转眼间马上那名驿兵就到了近前,唐颂望着阶下那匹臀上印“飞”字的快马,听到殿中纸张匆忙翻动的声音,紧跟着是秦哲摔碎茶盅的声音,“怎会如此!” 八百里加急的信函来自洛城,洛城王独孤谋和门下侍中兼尚书左仆射贾旭恒联名陈奏,从扬州出发的四十八艘漕船在洛城牡丹堰沉船,两艘搁浅,船上二百万石漕粮全部遗失。 南方有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