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开阔的山顶之上,榉仁满脸迷茫的看着周围,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广袤无垠的夫茸花海,盘根虬卧的苍树,以及斜阳连绵的远山,都是他内心深处的净土。 树下有一人影,孤单的坐在那里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东西, “来了呀,快过来吧?” 空灵的男声从四周传来,慵懒又熟悉,只是周围的花草太深了,除了影子根本就看不出是谁。 榉仁抬腿往前迈去,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就连身上的外褂也是松垮垮的披着,于是连忙退回去整理衣服。 “这里没有别人,不需要那么拘谨,快过来吧。” 榉仁眉头微蹙,总觉得这声音太过熟悉 “敢问公子哪位?”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自己过来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榉仁心虚的整理好衣服,铺展的没有一丝褶皱,这才敢跨步往前。 脚下草地柔软的触感传遍全身,感觉十分真实,树下摆了一盘残局,那人悠闲的盘坐在棋局面前低头思忖。 榉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松垮的衣衫赤着脚,简直跟刚才的自己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人抬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榉仁不自觉的住的后退了一步 “你……你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那人撂了棋子撑地起身,冷下脸来看着他 “我就是你呀!” 榉仁不可思议的看你这他的脸,最终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你。” “是我,为了将你我区分开,夫诸会叫我文元。” 榉仁看着他得意的笑容垂下了眼睑 “那又怎样,终究是我见她多一些。” 文元歪头笑, “可你并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你胆小,懦弱,刻板又迂腐,你不敢让她知道你的倾慕,因为你担心自己配不上。” 榉仁捏紧了拳头,眼睛里多出来一丝怒气 “你张扬,你洒脱,敢不顾一切的表露自己的心意,可那又怎样?你能和她经历风雨吗?你能陪她白头偕老吗?你不能,你的一生对她来说不过尔尔,你什么都给不了她,甚至还会成为她的负累。” 文元仰头大笑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宁愿纳妾,也要负她,看着她伤心的理由吗?” “我……” 榉仁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这么做了。 “你想的可真多啊大少爷,我和你不一样,我才不管这些,我就是为自由而生的,人生得遇一欢喜之人实在难得,若我是你,必奋不顾身。” 榉仁低头,和他当初猜想的一样, “可是她不一样,自古人妖殊途,世俗所不容,对所有人也都无法交代。” 文元摇头, “啧啧啧,听听你这话,别人还没把你怎么样呢,自己就先把自己给掐死了,简直无药可救啊。 这样吧,你我难得一聚一起了盘残局如何?” 榉仁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不动声色的坐下了,文元提起嘴角跟着坐了在他对面。 这盘棋从开局开始就彰显了两人截然不同的风格,榉仁执白子,步步为营,储蓄力量,后缓缓放之,厚而不沉,文元执黑子,落子迅速处处争先,后尽得先机,轻而不浮。 两者各有特色,各自营生,起先文元是占尽了上风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榉仁却步步杀出了重围,最后一较高下时榉仁几乎已经锁定了胜局,但这时,文元剑走偏锋在西南角直三处点了一眼,结果还是榉仁败了。 文元笑笑拱手道, “承让。” 榉仁摇了摇头 “是我技不如人。” “你并没有技不如人,说到底你我本就是一体,原本就无法做比较。” 榉仁无奈笑笑 “输了就是输了,不必替我找借口。” “呵呵,孙兄,你可明白我与你下此棋的意义?” 榉仁疑惑 “愿闻其详。” 文元笑笑淡然的开始分练棋子 “抛开世俗偏见不说,从与夫诸相遇开始我们这盘棋就已经开局了,中间我为你设了那么多陷阱,使了那么多绊子,都能被你一一给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