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诚看向傻乐的眼睛几乎是放光的,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宝藏,他兴奋的扯着小厮的衣领道, “快快!去端盆水,把这丫头脸上的泥给我洗了!” 小厮被扯了个趔趄,莫名其妙的看向胖婶儿手上的藕色长裙,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于是连忙转身去端水。 一大盆冰冷的凉水端了过来,另外两个杂役非常自觉的上前摁住了她的肩膀,抓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将脸给仰了起来。 “哗啦”一声,一大盆水全都泼在了脸上,傻乐深吸了口气止不住的颤抖,身上的伤口浸了水简直疼炸了,小厮扔了水盆一脸惊讶, “真的是你!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你这张脸有些熟悉,没想到竟然是你!?” 吕天诚气愤的一脚将小厮给踹开了, “你有病吧!干嘛这么粗鲁的对她!还有你俩!” 边说边上前挥手,赏了两个杂役一人一个耳刮子, “我让你们动她了吗?都给老子滚!” 杂役捂着脑袋退到了一边,一脸幽怨的看着吕天诚,敢怒不敢言。 吕天诚看了看自己残废的手,又蹲下掰住傻乐的下巴,疯狂的大笑了好一会儿, “咱俩还真是挺有缘分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竟然就在我园子里,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哈哈。” 傻乐嫌弃的挣脱他的掌心倒在地上,恶心的都快吐了,吕天诚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行吧,新仇旧帐一起算算吧,今天怕是没人能护的了你了吧。” 接着,吕天诚起身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懵的胖婶儿, “你做的不错,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但我有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公子请吩咐。” 吕天诚指着傻乐道, “好好伺候这丫头,一会儿我会差人送些干净的衣物,梳洗打扮好了晚上送我房里来。” 胖婶儿一脸惊讶,依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磕了头领了这桩差事。 房间里,傻乐呆愣的坐在凳子上仰头看着房顶,这间屋子很漂亮,不知道比自己平日里住的要好上多少倍。 周围全是吕天诚送来的东西,绸彩的衣料,名贵的珠宝,还有上好的胭脂水粉,都是女孩子最爱的款式和样子。 但傻乐却看着这些东西一脸哀愁,依然顶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呆坐着。 门外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把守着正门和窗户,屋里两个丫头时刻站在她身旁,傻乐长出了口气对她们说道, “你们先出去好不好,现在还未入夜,我想先休息一会。” 俩丫头对视了一眼,可能是觉得她跑不了,所以就出去了。 关门的一瞬傻乐终于绷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还艰难的捂着嘴不敢让人听见,最终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她从怀里掏出长右买的小木偶,边抚摸边抽泣,看起来非常舍不得。 少顷,起身来到妆台前对着镜子摘下了挽月簪,秀发滴溜溜的铺散了下来,又拿起梳子一点一点的整理起了头发,最终给自己挽了个一丝不乱的发髻。 房梁真高啊,她不得不在桌子上再搭个凳子,鲜红的帐缦挂上去非常的不合时宜,但是没关系,没人会在意这些,挽个双扣大约就足以承重了,傻乐看着系好的红绫苦涩的笑了笑。 门外,胖婶儿端着午餐过来了,见着门外的两个丫头有些意外 “不是让你们守着吗?怎么出来了。” 其中一个丫头连忙答道, “她说天色还早,尚未入夜,想先休息一会儿,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休息?多长时间了。” “得有小半个时辰了。” 胖婶儿将信将疑,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屋里突然传来了“哐啷”一声,惊的她连忙扔了饭食冲了进去,其余人也都后知后觉的跟上了。 原本以为是要逃跑的,但没想到进去之后竟看见她悬在了房梁上,只有眼睑还在上下翻动。 其余人都愣住了,胖婶儿操着尖细的嗓门吼道, “赶紧的啊你们,把她给我弄下来!” 两个小厮齐刷刷的冲到了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下来放在了床上,呼吸是有的,但意识暂时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并没有死去,低头一看竟是坐在了浴桶里!水温是适中的,各种花瓣漂浮于水面轻轻荡漾,但对于她这满身的新鲜鞭痕来说却是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