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
如今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礼行了一半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尴尬立在那里,瞧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至于原本正吃好喝好觉得今日大殿上的这出好戏与自己绝对无关的庆王云漠殊——云漠寒话才说到一半他一口酒就呛在了嗓子眼里,如今正死命的咳嗽,听着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了。
云漠殊的咳嗽声成为了如今畅春仙馆里唯一的声音。
“八弟你可得好好看看,毕竟外面那些秦楼楚馆里面的琴师优伶你也是都瞧过了,本王还听说你对此道深有研究,如今更是要好好看看究竟那位大人的千金能夺个头筹。”云漠寒似是觉得刚才那话还不够似的,在这满殿的寂静中再次开口了。
他这话一出还没等云漠殊缓过来,云帝的脸就黑了三分,拿这些官员与宗亲的千金和那风尘之地的女子做对比,是想把整个朝堂都得罪光吗?!
“殿下慎言。”风冥安瞧着大殿中央那个面色青白的姑娘倒是多少有了些不忍,她选在这个时候开口也是因为云漠寒想要达成的效果基本都已经完成了,可以见好就收了。
“好吧,好吧。”云漠寒也没看她,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今天这些美人儿——”他顿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父皇,儿臣怕是喝的有些多了,便先出去醒醒酒了。”他说着将手里那个捏着半晌的杯子放下了,然后起身对着云帝和皇后施了一礼,之后像是强拉着风冥安一样,把自己的王妃也带走了。
而云帝本想呵斥他一声,奈何这近几日胸闷的症状再次出现了,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愣是没能发出声音来把云漠寒叫回来。
“安安别生气。”直到行到御花园的角落里,云漠寒才抬手在风冥安的眉心戳了戳。
风冥安瞧着云漠寒,轻轻抚了抚他的眉眼,如今这双凤眸是越发的好看了,面前这人今日一身湛蓝长衣,腰间还佩着一块上好碧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如今这安阳城里真的想嫁入景王府的女子想来也不是没有吧?
面对这样的人或许早就忘了他曾经不好的名声,忘记了自己这个从沙场中走出来的主母,只想着能做他的枕边人了。
可凭什么?
“寒郎是我的。”风冥安牵起了云漠寒手,用指尖摩擦了一下他掌心和手指上的茧子,多少生生死死走过,谁都别想插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自然,我是安安一个人的。”云漠寒带着无尽疼惜地将风冥安揽进了怀里,“要不我们走吧。这寿宴也差不多了。”
风冥安迟疑了一下,她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同意的,但是……“爹爹还在里面呢,再说今日终究是陛下的寿辰,那可是你的父皇,寻常宴会你提早离开便离开了,今日终归是不好。”
“那就在这里偷几分闲暇吧。”云漠寒抬起手,地捉住了一只扑棱在风冥安身侧的蝴蝶,他将那只蝴蝶小心翼翼地放在风冥安的掌心里,看着那漂亮的玉色翅膀扇动了几下之后,那蝴蝶便飞走了。
“咱们好像从来没做过扑蝴蝶这种事。”
“这事儿太女儿家了,安安是真的不会了。”风冥安看着那再一次找了一朵花栖息的蝴蝶叹了口气。
“过两天带你出去玩吧?云飒别院只有荷花,藏峰岭那边倒是有一片花海,可以试试扑蝴蝶。”
“……好。”风冥安瞧着面前这使出十八般武艺只为了逗她开心的人终于是柔声应了。
之后他们在回到畅春仙馆的时候再一次让全场变得鸦雀无声。也没有哪个人再敢和景王殿下搭话了,毕竟没人知道这位下一句话能说出什么来。
这场万寿节之后云漠寒便帮风冥安在风信那里告假了几日没让她再去军营,也没进宫去见皇后,直接就带着风冥安到藏峰岭去了。
可风冥安是真没想明白云漠寒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变戏法。
藏峰岭的一片花海里确实是有不少蝴蝶翩跹飞舞。但是这幅美景还是没能比得上那些不知道藏在哪儿的、在云漠寒的指缝里冒出来的鲜花。
虽说风冥安能明显看出一些破绽,但是就云漠寒的这份心思就足够让风冥安把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些事情忘记了。
再加上万寿节那天就连风冥安都没有预料到会发生的那一幕……估计陛下近些日子也不会想着要给云漠寒纳妃了,毕竟他本人对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度抗拒的态度,而且那些大臣也绝对需要时间去安抚。
最重要的一点是,风冥安不想因为她自己让云漠寒更加烦心了。若是她也因为这件事向云漠寒开口……她的寒郎会很生气的,也会很伤心的。他是绝对不会希望她有想要把他分出去的想法的。
对于云漠寒来说,“贤惠”这个词最好永远和他的安安无关才好。
果然在这之后虽然景王府没有任何要进新人的迹象,云帝也没有再召见过风冥安了。
而六月底风冥安也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坤宁带着尉迟千到安阳城来看望他们两个和风大将军了。
坤宁和尉迟千是在今年开春的时候成的婚,那时候军营中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风冥安确实是走不开,只能派了风康带了贺礼前往灵州代她观礼,云漠寒也遣了听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