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乘坐马车,未得机会好好看清去路,如今孑然一身,却失了心境。 林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布谷鸟叫,秦婉停下脚步,也如那夜一般除了风声没有其他。 “阿姐,怎么了。”云绮顺着秦婉的目光,以为她是不舍“阿姐,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缘自会再见。” 丞相府,下人禀告,秦婉并未出城,只不过城中客栈,与秦府交好的同僚之处皆未发现她的踪迹。 元牧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还未出城,掘地三尺何愁找不到。 一旁的程素若有所思,片刻便兴奋地朝元牧喊道:“夫君还记得秦婉母女曾去宁安寺斋戒。” 一语惊醒梦中人,元牧当即下了令。 “哈哈。”事情总算有了眉目,元牧心情大好,“夫人真乃为夫的福星啊。” 突然,林中刀光一现,云绮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秦婉大脑一片空白,如置身冰窖,花灯会那夜的恐惧席卷而来,她瞪大双眼惊恐地摇着头,眼睁睁地瞧着眼前的黑衣人缓缓逼近。 若横竖都要死,不如死个明白。 秦婉使出浑身的力气,朝来人咆哮着:“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非要取我性命不可,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黑衣人一愣,继续逼近。 “那日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已经杀我一回,我们二人已经决定离开天宁城,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秦婉浑身发抖,背靠在树干上踹着粗气,狐狸眼谨慎地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停住脚步,喉咙一动,沙哑的声音传来:“秦小姐,还是好好跟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若伤了这副皮囊可得不偿失。” “皮囊?你要带我去何处?”恐惧遍布全身,秦婉心头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心中无声地呐喊着:“父亲,娘,婉儿也想好好活下去,倘若活下去要以受辱为代价,婉儿宁愿一死。” 秦婉咬着牙,一把抽下头上的木簪,毫不犹豫地抵住自己的脖子,她留恋地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云绮,眼角流淌出两滴无奈愤恨的泪,随后抬起手狠狠朝脖子扎去。 还未等她动手,手腕处一阵剧痛,秦婉吃痛木簪随之落地,只一眨眼的功夫,一把刀已经架在云绮的脖子上。 秦婉疯狂地想要扑过去,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秀发被泪水浸湿黏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尖叫声震耳欲聋,“要杀就杀我,放过她。” “放过她可以,你跟我走。” 狐狸眼暗淡,黑衣人丢下云绮,扔了一块黑布给秦婉,“蒙上吧。” 秦婉死死抓着手中的黑布,绝望,心死。 这一蒙上便是天人永隔。 马蹄声响起,不知过了多久,秦婉被人扛下了马,快步朝某处而去,士可杀不可辱,她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秦婉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并无其他,显然这里并不是她所想的地方,若如此,她便不能轻易放弃。 “松绑。”一声男声传来,秦婉立刻屏住呼吸,待松快之际迅速扯下黑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此时正仔细打量着她。 秦婉心中咯噔,莫不是?她果真是上天的弃儿,秦婉连连后退,用仅有的双臂死死护住自己,一副视死如归的倔强。 “真人果真比画像美上百倍。”元牧感叹。 微微抬手,便有侍女上了茶水和点心,瞧着秦婉吃惊的模样,笑了笑,“饿了吧,用些点心。” 秦婉不为所动,元牧不恼,朝着侍女使了一个眼神,侍女便小心地取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半晌并无异样。 “可放心用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即便如此,秦婉依旧一刻也不敢松懈,越是不同寻常越是危险,她如今行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是谁?为何掳我自此?有何目的?” 元牧摆了摆手屏退左右,缓缓起身整理衣角,恭恭敬敬地对秦婉行了跪拜大礼,“安和公主安好。” 秦婉被这突如其来的称谓震惊,直瞪瞪地瞧着眼前的人,因急促的呼吸而干涸的喉咙口不禁发出沙哑的喃喃声:“安和公主?” “安和公主安好。”元牧再次行礼。 “我不是安和公主。”秦婉连连否认。 “世上再无秦婉,只有安和公主。”元牧自顾自起身,面带微笑,眸底却寒意逼人。 秦婉一阵惊悸,双颊血色尽退,渗着惨白的光,双唇微微打颤,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你知道,我是,是......?” “以前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