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王室婚宴结束第二天新婚夫妇就应入宫朝见,叩谢王恩。怎奈晋王府此次情况特殊,大喜过后大丧接踵而至,使得入宫谢恩的日子一拖再拖。 清晨起身,仇清淼便依照礼制穿上了属于王妃应有的规格,好一个珠光宝气,庄重贵气可以形容。 上次见段文冰身着王爷服饰还是在大婚之上,那时的仇清淼头顶薄纱看得并不真切,如今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仇清淼不得不由衷地赞叹,静态的段文冰不止帅,就连英气与贵气也是不可藏匿,就这长相与穿着品味去邺城街上一站,定会引得无知少女们个个青睐。 管家亲自驾着马车将两位主子送到王宫门口,临行时管家还不忘一遍遍叮嘱宫内礼仪不可怠慢,同时宫中行事需万分小心,足以见管家一片衷心与赤诚。 仇清淼虽出生将军府,但是从自己母亲故去后,便鲜少来宫中溜达。如今宫中的局势,让她更是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行差踏错,祸及自己及亲族。 仇清淼与段文冰行至甬道拐弯处,一位内侍恭敬地站在此处,嘴唇含笑,双眼盯着二人前来的方向,看样子像是恭候多时了。 “奴才见过王爷王妃!”公公万分恭敬地向两位主子行礼。 “曹公公,您怎么在这儿?”段文冰十分疑惑的看着曹公公,此时的他本应该是陪在王上身边,而不应该出现在宫门口。 “王上让老奴在此等候两位。” “王上?”段文冰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公公可知王上叫我二人有何事要吩咐?”段文冰继续问道,心中似有不安稳的情绪慢慢上升。 “王爷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曹公公再次恭敬行礼,然后带着段文冰夫妇往王上的寝宫方向走去。 一路上段文冰与仇清淼都如履薄冰,仇清淼虽鲜少来王宫,但是仇清淼听父亲说过,若非有紧急事情,作为王上身边的近侍曹公公是断不会离开王上一步之遥,更何况现在有传言说王上即将油尽灯枯,生命随时都有危险。 段文冰与仇清淼二人一路来到邺王的寝宫门口,只见宫门口台阶下大臣们跪了一地,其中一人仇清淼光看背影便一眼认出是自己的父亲仇盛。 “父亲。”仇清淼忍不住惊讶地言语道,段文冰闻言,顺着仇清淼的目光望去,正好跟抬头望向这边的仇盛四目相对。 段文冰看出事情并不简单,他伸出手牵住仇清淼的掌心,手指轻轻加重力道,仇清淼从指尖的力道中看出段文冰的用意,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段文冰,心中的担忧一点点减轻。 三人踏入寝宫的一刻,寝宫门便再次重重的关上。邺王脸色煞白地躺在龙榻之上,呼吸厚重而不规律,眉头紧锁,双眼厚重地紧闭。 两位王子守候在床塌旁侍疾。 段文武见段文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起身相迎,毕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虽多年未见,但是这份情谊依然健在。 “冰弟,你来了。”段文武厚重的眼圈中足以看出至少两日未曾合眼。 所谓礼不可废,段文冰躬身向两位王子行礼:“臣见过太子、大王子。” 段文珏见状,也毕恭毕敬地起身回礼:“兄嫂请起身。” 礼毕,段文冰与仇清淼便俯身着地朝床塌上的邺王行跪拜之礼。 被病痛折磨的邺王好似并未听到段文冰夫妇的礼拜之声,迟迟未作出任何回应。曹公公见状,连忙上前,轻轻附在邺王的耳边说道:“王上,晋王来了。”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小,也或许是因为王上陷入太深,这一声依然未能唤醒病榻上的王,曹公公无奈只能再多叫几声。 终于邺王听到呼唤声有了反应,邺王艰难地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曹公公心疼的双眼。 “都来了?”邺王声音很轻,仿若只是为了说给曹公公一人听似的。 “都来了。” “快扶孤起来。”邺王缓缓伸出右手试图去抓住曹公公的手臂,可常年缠绵病榻,邺王的体力早已被病魔耗尽,就连简单的抓握依靠他自己的力量都无法完成。 在曹公公的帮助下邺王终于能暂时直起上半身跟大家交流。 “文冰,文武,文珏,来靠近一点。”邺王吃力地向三人挥挥手。 “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然后纷纷靠近病榻。 “孤知道你们三个都是好孩子,如今孤已行将就木,无力再护你们三人周全。”邺王呼吸紧促地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孤希望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们三人都能相互扶持,一起造福大邺的百姓。” “王上,要不歇歇再说。”曹公公常年侍奉在王上左右,很清楚王上的身体状况。 “没关系的,孤怕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