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章法。 “可见人都是拜高走低的,达官显贵更是精明势利;若父母在一个,可沦落到这般光景?咱们两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去不得前朝,也说不得后院,聋子瞎子也比咱们强!” 想想又喊; “哥哥,好歹晚几日走,没得留下姑娘任人摆布;这一根独苗,你们在天上又能安吗?” 说着两个人抱头痛哭。 “不哭,不哭,咱们要向前走;只一样,姨娘同我要一条心;咱们就当老爷说错了,万不要把揣测的情形告诉锦儿;这孩子吃的苦够多了,若她也起疑,跟夫君生了嫌隙;日子过的同我一样,娘家又没人撑腰,可怎生好!如今,事已定,咱们就当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婆子说大公子是前科二甲,想来圣贤书读的好,若是君子必然不会为难咱们姑娘,两人和睦就好,别计较身份了!” “只要对她好,咱们就认了!” 林初兰更是嚎啕大哭。 “夫人,夫人在吗?” 正说着外头有人叫,老夫人丫头寿菊进来了,两人赶忙收了泪。 “老夫人叫夫人过去,有话说。姨娘莫走,老夫人请你和这院里的丫头都去!” 丫头一脸阴笑。 高府正厅里高耸的立柱,泛着幽深的黑漆;左右两边各四张椅子,两架桌几,用的还是经年的府绸垫子;赵氏头上插这一柄衔珠金钗,手持楠木观音手杖,手捻翠珠;旁边还站着柳氏、高盼儿、高双儿、柳宝珠等一众人,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前儿说给姑娘们找教习妈妈,学学规矩,讲讲女德,夫人为何给驳了?” 赵氏微眯着眼睛,边说边捻着手中的珠子,‘呯呯’上等的翡翠珠子一颗颗的碰撞声清脆却不悦耳;听的苏文茵的心也跟着‘呯呯’一下下的跳;这么多年了,她怕她。 “给姑娘们请教习是好事,我从没说不请;只是姨娘请的那教习妈妈张口五百两,儿媳觉得太贵太破费;不过是些技艺,统共能学上几日;儿媳知道谢夫人府上请的妈妈也是顶好,正打算会了谢夫人商谈此事。” “原是这样。柳氏,你也听到了,夫人自有思量,却为何到我这边哭哭啼啼,扰我清净?” 柳氏‘哐啷’跪了下来。 “那教习妈妈是京城顶尖的,我打听到国公府请的也是她;请了中间说和的费了多少嘴,人家才答应,夫人一句话就给回了;这也不是费不费银钱的缘故,我虽出身下贱,可也知道不能在教习上面减省;请了那敷衍的,没得教坏了姑娘。当日鹏举是最好的先生,今日姑娘也须得是最好的教习。” “你也太较真了些,自己不识个字,却只在孩子们身上下功夫;却也难为你,这事听夫人的吧,你还能有夫人懂?” 柳氏不依,跪着爬过去。 “这是一桩,还有……” 见柳氏支支吾吾,赵氏骂道: “一贯上不得台面!还有什么,你只管说出来,大家都在,你怕什么;弄这幅藏着掖着的样子给谁看!” “只因、只因……嗐!索性说了,只怕得罪夫人;只因那苏姑娘总从角门偷偷溜出去,碍着她是亲戚又不好说;才想到了请教习来指导的法子,来教教规矩,提点下苏姑娘,没得带累了我们家姑娘的名声!” 什么? 苏文茵差点没站稳,还是绣杏上前扶住了,苏文茵怒斥; “你说这话可有证据,我家女孩清清白白的,怎么就带累了名声?” “姑母说的没错,我看到不是一次了;比如今日,我和翠眉都看到了,她带着听云从东角门跑出去了,外头还有马车等她,不知是男是女……” “闭嘴!” 林初兰呵斥。 “我们姑娘是最守规矩的,是男是女你看到了,一张嘴胡沁,由不得你在这里给她泼脏水!” “苏姐姐不会的……” 高双儿怯怯的替苏锦辩解,却被高盼儿一个犀利的眼神,吓的退缩回去,再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