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姑娘家自己给自己议亲的!” “这些我都懂,可我不想走。” “好姑娘,是我不好,没得惹你难过。我只是觉得他们心太狠了,看在你一个孤女的份上也不该现在就来要;咱们老爷早算到了,只是没算到他们心更黑” 苏锦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林初兰抱在怀里劝; “不怕,咱们略住住就走;是刀是箭,是火坑是悬崖,我都陪着你,要跳我垫着背,有狼咱们就打,死也要死在你前头!” 忠仆,忠义,忠诚,怎么评价都为过;可知世事难料,比狼凶险的事人心! 五七转瞬就过,定好了日子,苏锦就要搬过去了。高家不让带奴仆,说是使高家的,其实是担心花他们家钱,怕给他们家增加花费;跟那边商量又商量,说苏锦和自己带的下人们的花费一概自己负担,不用公中出;这才同意了只许带几个,不许多带。苏锦就只留了林氏、听云、听雨三人;林氏感叹服侍的人太少了,苏锦无妨,反倒觉得人少清净。奴婢们跟着她,她总要安排她们的去处;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将去何方,更护不了丫头们;好歹留下几个知心的,也能说说话。 大箱笼子都陆续的搬到那边了,只剩一些贴身的用具、衣物、首饰、簪环、帕巾;丫头们忙着整理,不停的问她; ‘这个花样子还要不要?还是到那边再买新的,这些样式也都旧了,咱别要了吧!’ ‘那个小笸箩还拿不拿?里面还有个没绣完的荷包。’ 苏锦忙不迭的回; ‘要要要,都要;只是我父母的东西千万收好。’ 这一收拾,搜罗出许多旧物;苏锦看着荷包出神,这荷包母亲在时就在绣,绣了好久也没绣完;还没回过神又被下人们叫去书房;原来是下人们不会整理父亲的书,怕弄坏了叫她过去指挥;来不及多想又连忙跑去书房,看着下人们归置父亲的书籍;父亲的书柜,按朝代标注放置书籍;下人们看不懂,只得苏锦教他们哪朝哪代的放在哪个箱子;苏承恩的藏书太多了,汗牛充栋;苏锦看着下人们一直忙到晚,眼看要上灯了。 ‘咕隆’ 小小的不倒翁滚落下来;; “姑娘这个可还要?” 苏锦心疼的捡起来,抱在手中摸了又摸。落日的余晖打在杂乱空旷的书房里,红木的书案书几、梨花木的书橱,案头上的小缸、案下硕大的字画缸、父亲的太师椅;苏锦一样样仔仔细细的看,只怕是最后一眼,以后再也回不来了,所以要把这些记在心里;她记得父亲伏案笔墨耕耘的样子,记得母亲立在旁边和父亲说话的模样;记得她跑进来,扑进他们怀里,母亲抱完父亲抱,他们都叫她‘我儿’;房子空了,走的走,散的散;终于到了这一刻,苏锦心里百感交集。 “苏锦,你心里不难过吗?” 英若男默默的出现苏锦身后,苏锦眼泪立刻涌了出来,转身抱住嚎啕大哭。 “你是来辞我的吗?我不敢见你,想到要分开我心里就难过。” 英若男也哭了; “那你就一辈子躲着我,你傻不傻,躲能躲到几时。要走了也不告诉我,害我白替你担心。左右你还在京城,又不是去天边,我们还能见面。” “当日夫人在时,咱们这里多热闹;如今连你也走了,这院子很快就荒了;这房子空了就有蛛丝结网,这书就会生蠹虫,花草无人打理,池塘也无人清淤;真正是书上说的‘人去楼空’;你知道你伤心,可知我就不伤心了;你笨死了,你就自己忍着、瞒着;为什么不找我,找我跟你说说话也好;咱们往日无话不谈,可你心里的话连我也不能说吗?” 只有英若男敢说这跟她说话,敢打开她隐藏在心里的悲伤; “我不能去想,我现在只有姨娘和两个丫头了;她们还都要指望我,我若整日悲悲戚戚的要谁可怜;若男,我心里好难过,难过的不能去想、没有办法说!”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非要去你姑母那里吗?来我家也可以,我还能短了你吗!我住哪里你住哪里;我几个丫头你几个丫头,我弟弟就是你弟弟……” 苏锦又被她逗乐了,泪花还挂在脸颊; “姨娘说没有放着亲戚家不住,住到外边的,这让我姑母没了颜面;再说我姑母不会同意的,说出去没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颜面,人就是被这些条条框框困住了,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离远些;我当日没少吃你家饭,就算我还你的,还不行吗?” “别说了,不会同意的。” 可知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洒脱。 “我今日来是有人告诉我,你当我会打卦算命算出来你明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