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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

她热衷于出风头,被拥簇,给自己贴标签,编故事,在话题中心被人讨论。

但关宜从不掩饰自己的虚荣与野心,她热烈张扬,把自己展示众人,好的坏的不遮不掩,这是她率真的一部分——

岑绎西曾经被这种率真吸引,但后来,把他拉着陪她高调表演,把生活当作秀,他日渐觉得吃力。

两个人性格里最根本的冲突,才是分手根因。

岑绎西轻描淡写说出来了,当着大家的面,当着时霭的面。看着她,说清楚。

就像她也和他坦诚和祁恒的一段过去一样。

“要不是她请老师苦练了下唱功,现在唱得还像回事……当年只有我顶上当主唱,你们还嫌弃我。”聂东啧舌,幽幽发牢骚。

“没人嫌弃你,至少我从没有过。”岑绎西说,“你唱功很好,有辨识度的烟嗓,最适合乐队曲风。你是当年做主唱的最佳人选,没人质疑过。”

“风头被你抢了呗!”聂东冷哼骂他,“你这么能耐,你也可以当主唱啊!”

他目露怀念,感慨着嘀咕:“反正你比我们吸粉,其实只要乐队继续下去,我都无所谓的。”

“真的无所谓吗?”岑绎西低叹,他那么喜欢唱歌的一个人。

“……”

一众人缄默不言,空气一时沉寂。

良久,李千澄冷笑出声:“你还不明白吗?为了乐队好,大家都愿意妥协,可你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说解散就解散——”

“我不需要你们妥协,也不愿意你们妥协,乔也治我们四个人是最合适的位置和状态,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妥协,当时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岑绎西扯唇笑了笑,“李千澄,你总说贝斯最容易被忽视,但我心里你是摇联里贝斯solo最屌的那个,旋律抓耳,忘我又流畅。”

李千澄身形一僵,整个人愣住。

“我当时只觉得,只有我希望乐队坚定不移地进行下去,迟疑不定的是你们,起了别的心思的也是你们,我明白,面包与理想不能兼得,大家被现实的事缠身,学业工作也好,家庭压力也罢,都不得不去面对……你们早就做出了倾向性的选择,心思不在这边了,但又舍不得放下,等着一个人站出来说:我们继续把乐队玩下去吧——等的那个人就是我,对不对?而我直接打破了幻想,我不愿意大家强行捆绑,我也不愿意替你们做选择,所以我只说了那四个字……”

各自散吧。

该到散场的时候了。

只不过散场的时候大家闹得很不愉快,酒喝大了,有人把琴砸了,有人丢了鼓槌,互相指责,破口大骂,最后还大打了一架。

然后,不欢而散。

又是好半晌的静默,时霭轻轻出声问:

“……你们不是上次凑一起见过聊过了吗?难道上次话没说清楚?”

“他妈的聊什么啊聊,这一群逼嘴里能冒出什么好话啊?一上来就对呛,冷嘲热讽,话说一半人全走了!老子在那劝半天,每次当和事佬还被你们嘴!!”聂东幽幽控诉。

时霭“扑哧”笑出声,“挺好,现在聊明白了?”

这声短促的笑打破僵冷,仿佛会传染一般。

顷刻间,聂东和李千澄不约而同地笑了声。

李千澄眼底蕴了释怀:“嗯,挺好。”

他看向岑绎西,“你说得没错,我似乎,确实在等你说一句我们继续。我注定要去考研的,要么也准备留学……我拗不过家里人的期许,我不叛逆,是家里的乖小孩。弹贝斯组乐队,是我乖乖仔的人生里,做过最叛逆的事。”

“你知道吗?小霭。”他又垂眼笑凝时霭,把话说得温情脉脉,“所以为什么我经常说我性格和你很像。”

所以为什么曾经我会喜欢你。

在她身上看到自己,乐队里隐形的自己,就像垂着头只会默默弹着的那把贝斯,就像人群外,舞台下,仰头默默看着那个人的女孩一样。

岑绎西手臂搭上时霭的肩,搂住了她。他要笑不笑,诚恳建议:“叫别人老婆别叫得这么亲热。”

“还有,叫你们来开导我老婆的,为什么反而是我老婆开导你们?”

李千澄啧了声,阴阳怪气,“真幼稚呢,岑大制作人。也不知道哪个幼稚鬼吃飞醋,跑去和人前男友打九球,扬言要一杆清台狠杀别人气焰呢。”

岑绎西眉梢一抬,纠正:“不是前男友。”

李千澄有点乐,“……那你这么较真?”

“他说话不大好听,让我不爽,从结果来说,他九球玩得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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