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霭说:“你。” 他反问:“我怎么了?” 时霭:“没什么。” 他笑了:“那看我干什么?” “……”时霭默了默,“看你和不同的女生,date?” 他笑得更开心了,“你叫什么?我请你喝杯酒吧。” 时霭笑笑婉拒,起身去找同事。 第二天,时霭无论如何没想到,她被他搭讪了。 在现挑现做的海鲜市场里,等菜上来的间隙。 同事们在旁边疯狂憋笑,乐不可支,时霭十分不解,我看起来长得很像他感兴趣的类型? 她不喜欢被注视和起哄,从饭局里起身,提议:“我们出去说两句?” 他很坦白,还真是找对象在date。 并且自报家门,尝试让她理解,初高中、大学都在美国完成教育的男人,秉持一套西式恋爱观,想找稳定女友。时霭当即又婉拒了,她自顾不暇,这么前卫的,也消化不了。 回去同事挤眉弄眼地问内情,时霭如实相告。 “这有什么?确认关系的步骤不同而已,你就当在相亲,国内的相亲不也是一对多,互相了解和挑选的过程。时霭,我就没见过你搞对象,处个试试呗。”她随口笑说,“如果是个玩咖,踢了就是。” 时霭不清楚这套date文化的具体细则,也不感兴趣,她回申城的一周后,时霭又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碰到他。 他主动上来打招呼,问还记得我吗? 时霭点点头。 他又自说自话,自我介绍:“我叫祁恒,碰到是缘,请你喝咖啡?” 然后自顾自付了款。 时霭只好说谢谢,拎着咖啡出了咖啡馆,说给他转账。 “相逢是缘,上次我的建议,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还没找到对象。”他像个神棍一样神神叨叨。 “……”时霭默然。 “放轻松点,就当偶尔约个饭,OK?” 这个OK的回复,时霭回去考虑了好久。 和文航讲这件事,她旋即怂恿她,“人家都说放轻松了,好好enjoy嘛,难道你要惦记着你那口子白月光到老到死进棺材吗?” “……你说得对。”时霭扯唇自哂。 这样也好,大家都留有余地,轻轻松松的约个会,谁也不会有负疚感。 时霭答应后,这段关系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出来约过三次饭,去过一次游乐场,看了两场电影。她没有过问他有没有和其他人date,也没有确认进入到哪个阶段,只是单纯的尝试去——享受约会。 忘掉他。 她要迈入新生活。 无论如何,祁恒是一个很完美的约会对象。 他游刃有余,也没有轻浮举止,约会地点时间提前规划好,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是愉快的。 错就错在,他们对这段时间的这一段关系的定义出现了分差。 时霭言简意赅地把这件事总结完。 她垂着眼,说:“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他说谢谢,这段时间很开心,然后祝福他找到真正感兴趣和心仪的女孩子。但祁恒后来气炸了毛,找我聊过一次,觉得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他说他在exclusive datin……”时霭的嗓音越来越轻。 “……”岑绎西无言捏紧了栏杆,心脏被攒着,揉捏,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明知背后答案,为了遗忘,罪魁祸首是他。 但又生出嫉妒,她和其他男人有际遇。但他的嫉妒毫无道理,最没资格诘问的人,不就是他么? “我说完了,这就是全部了。”时霭说,“你会介意吗?” “介意。”岑绎西喑声应。 时霭怔住。 “但我没资格。” 时霭呼吸一轻。 眼前的男人,眉宇间有郁色,情绪沉在黢黑如墨的瞳孔里,晦暗不明。 半晌,岑绎西敛眼注视着她说:“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时霭微微一愣,摇头。 她说没有,淡然的若无其事的表情,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