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绎西要请的大餐,放在了这个周末,和文航一起。 从江城回申城后,上了两天班,岑绎西来时霭和文航的合租屋帮忙搬家。和岑绎西结婚的消息时霭第一个告诉了文航,包括其中实情。 “其他人呢?”文航问。 时霭席地坐在茶几旁,把移动小书架上的书一一塞进纸箱,随口应道:“不会主动去提,本来就是为了应付家里。” 文航又问:“李千澄呢?” 时霭稍有一愣。 “什么李千澄?”岑绎西刚丢完垃圾上来,就听到两人在聊他。 “嘿嘿。”文航笑得促狭,“没什么。” 合租三年,时霭置办的东西很多,岑绎西原本想请个搬家公司,时霭拒绝了,想慢慢搬。她的房租交到年底,不打算转租,文航暂时也不想继续招合租室友,留一间房,还是时霭的。 时霭从江城回来那天,拿出结婚证递到文航的眼前,她目瞪口呆了五分钟。五分钟后,文航冲她抱拳,“时霭,你真他妈牛逼。” “自从岑绎西从国外回来后,你就跟他缠上了啊,命啊,这就是命啊……跟开加倍速一样,回国就碰上了,碰上第一面就上了床,没半个月又跑去结婚,这回去一趟,终于忍不住摊牌不装了,把你十来年的暗恋心事说了?他发现你好爱他,深受感动,拉着你就去扯证了?”文航把自己的脑补讲得感动涕零,她又开始相信宿命论了。 “没有。”时霭扯了扯唇,“真结婚,假夫妻。”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岑绎西在阳川街上的话,沉吟片刻,又改口:“真夫妻,萍水夫妻……可以上床,不谈感情?总之为了应付家里,凑合过几年日子。” “合法炮友……?” “算吗?” “我说错了。”文航静默几秒,“……时霭,你真他妈疯。” “可是这一次,偏偏是他招惹我的。”时霭没有反驳,低声自喃。 她避之不及,想要和以前一样躲开,悄悄远离的。 “那就纠缠到一块儿吧!”文航掐了把时霭的大腿,笑得不以为意,“远离是为了忘记,你忘不了,他招惹你,咱们就纠缠在一起试试吧,谁怕谁啊,我的霭!” 时霭扑哧笑了,“对……谁怕谁啊。” 都走到这一步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岑绎西走到时霭边儿上蹲下来,手肘撑在沙发上,问还有什么需要我要帮忙的? 时霭指了指从自己房间里拖出来的两个移动书架,收拾了一半,另外一个不常用,怕落灰,盖着的防尘布。 “我正在收拾这个,一些资料书,最近经常要用——”她还没讲完,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挂着的微信响了。 岑绎西心领神会,接手她的活儿,“你先忙,这些接着收拾?” 时霭盘腿偻背,凑近电脑,忙说谢谢。 她要把前两天请假落下的工作补上,《灵梦》的夏日限定活动剧情做了初步大纲构思,开始推进与细化,林娜在和她交涉。 时霭没想到这一聊就是一小时,后来林娜嫌打字交流效率低下,拉了语音群,文策组线上开会。时霭戴上耳机,虚掩上门,跑房间去了。 岑绎西进来过两趟,第一趟递了一杯冰美式,他点的咖啡外卖,第二回递进来水果,文航洗好的蓝莓,放她手肘边时霭也没功夫吃,岑绎西拿了一颗喂她嘴里——时霭浑然不觉,塞一颗就吃一颗,腮帮子鼓鼓,全神贯注在头脑风暴,边开会边想剧情。 统共就说了两句话。 岑绎西压低嗓音问她:“吃吗?” 时霭瞥了眼他,点点头,又匆忙转身回去,盯着电脑屏幕。 岑绎西见状,忍不住就投喂了一颗,好整以暇地笑问:“酸吗?” 这回时霭只咀嚼着蓝莓,含糊“唔”了声。 岑绎西觉得这样的时霭新鲜而可爱,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瞧,随手投喂,多待了好一会儿。 这一回她才在他面前毫无设防,虽然那是因为她毫无所觉。 再出来继续收拾小书架的时候,文航笑得几分促狭。 “你们真像一对新婚夫妻。” 这话怪怪的,本来不就是吗?至少明面上。 岑绎西笑了笑,没说话。 文航毕竟和岑绎西不算熟,一时冷场,没有时霭在场,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聊。不是她不擅长聊天,而是她不知道哪些是安全话题,她知道时霭太多秘密,怕踩雷。 “要不要听听歌?”文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