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鼻子:“你可以骂我。” 时霭沉默半晌,各番情绪在喉间翻涌,最终点点头,化作唇畔的一个字:“好。” 她抬眼看岑绎西,平静反问:“真结假结?” 文航说的没错,她有时候够疯,冷静地发疯。 合适,不也挺好的。 总归所愿得偿,不是吗? 岑绎西迎上她沉静如幽湖的双眸,得到想要的答案,心绪却空了一刹。 他忽然觉得,那双眼睛远不如表面宁静,湖底犹似藏着汹涌浪潮,浓稠不见光,只深望一眼,湖水就一下子缠覆过来,裹住他,心脏浇得湿淋淋。 “真结。”岑绎西望进她眼里的那泊湖。 - 时霭几乎一夜无眠,后半夜才勉强睡着,早上八点被准时的手机闹铃吵醒,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一小时前,岑绎西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岑绎西:八点半我来接你,早上想吃什么,顺便给你买。 岑绎西:睡醒了给我回消息。 时霭盯着消息发了好一会儿呆。 半晌,她才回复:好的,你看着买就好。 门外“笃笃”两下,响起敲门声。 “时霭,醒了吗?”宁文茜刚刚去三楼天台晒衣服,听到了闹铃声。 时霭应了声,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开门。 “怎么了,妈?” 宁文茜:“看你醒了,问你要不要吃早饭,给你下碗面?” 时霭摇摇头:“不用了,妈,我待会儿在街口随便买个粢饭团就去办事了。” 宁文茜淡淡颔首:“快去快回,不要耽误工作。” 昨夜回来后,时霭随口扯了个谎,身份证丢了临时请假回来补办之类云云,宁文茜把户口本用碎花布包好拿给她,嘱咐她下次要小心。 八点半,时霭准时出门,岑绎西的车子已经停在街口等着。 时霭刚一进车,岑绎西往她腿上抛了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个贝果三明治,还有一杯榛果拿铁。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将就一下,先垫垫肚子。”岑绎西说。 时霭捧着暖热的咖啡杯,呐声道谢。 岑绎西不以为意地笑笑:“东西带齐了吗?” 时霭啜了一小口拿铁,轻轻“嗯”了声。 一时沉寂下来,再无对话,时霭慢吞吞吃着三明治,空气里只有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他们都心知肚明,在去医院之前,接下来的路驶向哪里。 车子抵达民政局后,两个人默契无声地先后下车,并肩走入婚姻登记处大厅。 九点出头,民政局刚刚上班,又是普通工作日,民政局里空无一人,他们是第一对新人。 向工作人员出示各项证件的时候,登记处的阿姨笑眯眯问有没有自己准备登记照。 时霭和岑绎西不约而同地摇头:“没有。” 阿姨纳闷嘀咕:“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漂亮时髦,去照相馆精修修得精精神神、漂漂亮亮地直接拿来,你们真的没有啊?” 时霭微微一笑,临时顺道来结个婚而已,哪准备那么多。 “哎呀那你们就先跟我过来拍个登记照吧。”阿姨招招手。 还好,他们都穿的浅色衣服,在大红背景布下,不至于连颜色都不搭。时霭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笑得僵硬。 摄影师有些头疼,这两位真的是要结婚的新婚夫妻吗,一个两个客气得过分。 “美女,你看起来很紧张是怎么回事?你们二位要不要再挨近一些?” 岑绎西偏头看了眼时霭,伸手轻轻搭了下她的肩,将她往自己这里带了带。 “时霭,放松点。”他凑近她温声说道。 温热呼吸拂过耳廓,时霭呼吸一窒,身体微微僵滞。 “哎帅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让你老婆再笑自然一点就行了。” “美女,离你亲亲老公再近一点!” 摄影师一边指示着他们调整姿势,一边大喊。 老公来老婆去,时霭起一身鸡皮疙瘩,尴尬又无所适从,岑绎西不由发笑,他也有点儿绷不住,又凑到时霭悄声商量:“咱们不想被折磨得赶快完事,你不如现在想想晚上吃什么,我请你去吃大餐,什么都可以,现在有没有觉得开心得想笑?” 时霭扯起一个假笑,唇边的笑意还没凝固,岑绎西两根手指伸过来,摁住她的两边唇角往上戳了戳。 “欸,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