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敢,臣的储君弟弟。” 清瘦的身影从谢谦身边而过,削冷的侧脸上冷漠一片,消失在殿廊尽头。 谢谦望着那背影,眼神一冷,朝暗处挥手,吩咐着侍卫:“盯紧了。” 月色下,少年立在高台之上,漠然地看着灯火通明的皇宫,繁华交错的盛京,黑色的瞳孔里并没有被眼前的盛世惊起波澜。 那袭玄衣随风飘动,他负手而站,前是万家灯火,后是深渊无尽,交界间那光线投在他的脸上,有些许像地狱的修罗。 “殿下。”孤台处,传出一声熟悉又沉重之声,“后面的尾巴可要做干净?” “不必,你先去趟暗楼,与兰竺会合。” 声音很冷,暗处的费游缓缓低头,那关心的眼神在暗夜中炽热,又因未得到回应而隐隐退去,藏于夜中。 费游来到暗楼,刚上层阶,一把凌厉而来的暗器往他身上飞去,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暗楼暴露了? 黑暗之中,与那人过了几招之后,才出声探道:“兰竺?!” 叫兰竺的女子一身干净利落的暗衣,手执利器,招招果断,眼神冷冽,一抹红唇冷艳,在黑暗中妖娆绽放。 费游不解,后退几步,执刀而挡,一边疑惑道:“兰竺,你疯了?是我,费游!” 黑暗周围的人一头雾水,看着突然打斗起来的两位老大,都是直隶听从殿下之命的同僚伙伴,怎还相互动上手了? “打的就是你!”兰竺一个旋身,用短匕柄端狠狠往费游背上一顿,费游吃疼一声,兰竺松开了他,冷漠收起了兵器。 “雁城外的那一箭可是你亲自放的?” 面对兰竺的提问,费游瞬间沉默了,见费游不反驳,兰竺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知那支箭,离心脏只差分毫,差点要了殿下的命!你是做起任务来,就真不顾殿下的死活了?!” 费游垂眼,满脸的自责,雁城那场陵墓刺杀,虽是殿下安排的计划,却也是他的错。 他不该将殿下陷入险境,当看到殿下挡箭昏迷之时,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箭术出现了失误,他带着一遍遍难安的心潜入宫中探查,直到听见御医说还有救,他才回到雁城去办殿下之前交代的事情。 在殿下休养的这段日子里,费游并未曾睡过一个好觉,直到见到了殿下,与他对了话,多年来把殿下视为兄弟的他才敢回暗楼,也给兄弟们交代。 “殿下说计划做得真一些,你便就让他鬼门关里走一遭?你真是……!” 兰竺抬脚就想踹费游这个榆木脑袋,被几个手疾眼快的兄弟们拉住了,劝道:“游大哥也不是故意的,兰竺大人消消气,别打了。” 兰竺冷哼一声,瞧着一脸愧疚的费游,恢复了理智,冷脸过后,与他开始交接起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