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沈知珉平复着心情,轻吐一口气,待眨干了眼底的湿泪,才提裙缓缓下了车,抬眼看去门口的众人,笑容依旧勾在嘴角,只是眼里没有了光。 “珉儿,快来,让母亲好好看看。”许韵对着沈知珉招呼着,满眼的心疼:“瘦了。” 沈知珉扑进母亲的怀抱,在无人所见的地方瘪瘪嘴,红润的眸中夹藏着一丝委屈,是心底最深处的迷茫。 “母亲与父亲身体可好?”沈知珉吸吸发酸的鼻子,带着浓浓的思念又投入父亲的怀抱,沈德言一脸慈祥地抚了抚那柔顺的青丝,心疼着: “珉儿这一去就是十来日,下次可不许去这么远了,父亲与母亲都念极了你。” 沈知珉抬起小脑袋点点头,视线在触及沈德言后面亭亭而立的庶姐沈喻妧,只见她眼里点点关心,却因为身份的原因,始终站在后面。 沈知珉离开沈德言的怀抱,走到了这位不是嫡亲姐姐却胜过亲姐的沈喻妧面前,蹙着委屈的秀眉,不动声色地撒娇着。 沈喻妧轻轻一笑,拿她没办法,上面两步给了她一个关心的拥抱,那熟悉又沁人心脾的香气环绕在沈知珉鼻间,她的这位姐姐呀,知书达理又温柔大方,也不知将来,何人有这般福气能娶到姐姐。 沈知珉像个孩子般贪婪地吸着沈喻妧身上散发的香气,埋在颈间,像似把这些天受的委屈都一一无声诉说。 “好了珉儿,快进屋歇下吧。”许韵回头看,打断在她看来不合规矩的姊妹亲昵,唤着一众人进了屋。 沈知珉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进了自己的闺房,自从她那日重生醒来,便匆匆赶去雁城,还不曾好好看看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琳琅满目的红妆匣子,各种精致贵重的饰品,透着昂贵不凡的气息。 她将袖中一直小心保护的玉佩拿了出来,将它在手中反复摩挲,小心翼翼将那些珠宝腾了出来,将爱惜已久的玉佩存放进去,与旁边被随意堆放的珠宝饰品形成鲜明地比对。 回京几日,沈德言见自出了趟远门后,除了闷闷不乐以外,性格上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让他不得不将阿集唤来,将雁城所发生的事情都如实会报。 “小姐待在雁城的时候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沈德言威严地一瞥地上跪着的阿集,浓烈的压迫感随着沈德言审视目光而来。 阿集身子一低,硬着头皮,将雁城发生的事情半隐半藏地告诉了丞相,避开了那个叫商侑安的男子。 她知道小姐最在意的就是他了,若她告诉大人,大人定会将此人祖上三代都查个干净。 再言,那个男子已经不在世间了,还是不揭小姐的伤心事了,阿集不想再让小姐伤心,就随着小姐的回京将此人遗忘的干干净净吧。 回了大人的话之后,阿集正通往小姐的院子时,对上了迎面而来的沈喻妧:“奴婢阿集,见过大小姐。” 沈喻妧点头,进了沈知珉的院子,看着许久未见的嫡妹此刻怔怔而坐,不禁摸了摸她消瘦几分的脸颊,关心道:“在外头的日子可过得顺心?” 沈知珉摇摇头,垂下眉眼,不语,她也不知道过得顺不顺心,那些时日与她往日并不同,往日的开心或许会因为一份好吃的糕点或者合身的新衣而欣喜若狂,过之便索然无味,甚至被这些昂贵饰品看腻了兴趣。 在雁城这些时日,虽然大多数为追随那人的步伐而委屈了自己,可没人知晓她心底是多开心,是他一个笑容便可疗愈的伤口,一句好话便可回味齁甜半月之久。 与世间浮于表象的喜悦不同,是以她觉得在这世间活着,就该如此悦自悦心,才得以无憾。 沈喻妧看着眼前的人儿,竟心生羡慕,不是外界的权势与物质,是沈知珉眸中对世间美好的向往与憧憬,眼里有光有希望。 “真好。”沈喻妧不禁间道了句,得到了沈知珉不解的眼神,沈喻妧笑笑,岔开话题:“以后不许这么爱玩了,父亲母亲都很担心你。” 沈知珉点点头,拉着沈喻妧的手,细细看着对自己百般疼爱的姐姐,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这位姐姐好似生来就比常人优异刻苦,却又与世无争般。 京城若论琴棋书画的才艺,无人能比得上,这样一才貌双全的女子,在沈知珉的上一世,却是过分平庸了一生。 嫁给当今状元,本以为会就此仕途顺坦,却因言语间冲犯天子忌讳,又被贬去小城做了贫官,就此颓废无望,久之沾染了寻花问柳之习,至家室群妾。 虽有相府帮衬,终是路遥相隔,不抵负心汉折磨,过了半辈劳苦清贫日子而亡。 沈知珉不愿再回忆,既有再来一世的机会,她断不让姐姐就这般听父母之言将终身而嫁,言之当初父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