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一步,你可知……” 吕茶茶见他终究还是解开了咒,她紧张地一下子就又哭了,“师父,阿狸道行不高,只能这么帮你,阿狸不想看你自毁心脉,求你别推开我。” 无妄自诩是一个心无杂念的人,他前世今生的宿命,便是守护苍生伏妖除魔,他的生死皆是因此。 他身边最亲近的也莫不过阿狸。 无妄擦掉她眼角不断滑落的眼泪,下巴搁在她白皙地肩颈骨处,一只手护着她的背部,一只手护着她腰。 在触到的时候,他手抖了抖,才覆了上去。 只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好,师父不推开阿狸。” 说完抱着她缓慢转身,将她护在了身下…… …… 他元神本是一团火铸就,所谓水火的极致相克相衡,便是他这些年修行的一大功课。纯粹的清,和纯粹的烈,都在他身上消融生长。 佛语有云:“事物既非一因,亦非无因。” 既有了因,今日的果,他又怎能消得了。 …… 他忍耐了太久,知道今日无奈既已开了这戒,必是有一番折磨。无妄也只求尽量不伤着,身下这个飞蛾扑火的小猫妖。 两人皆是隐忍着。 他抬起一双半是清明半是混沌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眼,一瞬不瞬。 吕茶茶视线在对上他的时候,便慌忙移开了。她不敢看他,总觉着自己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 让她能继续下气的勇气,便是不断洗脑,她现在在救他的命,过后无妄要怎么罚她都行。 若不然,她多想抬起头,吻他残红的双唇。 可她不敢! 余光瞟到他依旧看着她,吕茶茶脸都烧了起来,她抬起一只手挡在了眼前。 …… 无妄速度拿捏的非常精准,见她这般模样,他手肘撑在她耳侧,俯下身将她搂紧了些。 不发一言的屋子里,只剩一些隐隐昧昧的声音,和并不怎么坚固的床柱,发出的“嘎吱”声。 外面此时阳光明媚,挂在天上的烈日,一寸一寸移的分明。 从东至中,又向西斜去。 吕茶茶不晓得现下过去了多久,她只是觉着逐渐开始失力。 水洗一般,乏力的厉害。 无妄额间的火红依旧闪着,只是光泽开始渐渐淡下来。 吕茶茶连心尖都开始发颤了,又不敢问还需多久,只是忍着。但她嗓间的声音,已如歇力一般,只剩气声,哑哑的。 断断续续无意识地声音在他耳边环绕。 无妄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额间低落的汗,顺着她的颈侧滑落。 眼神里的清明,已然消散无踪,只是留下了纯粹的浓色。 他知道无论如何,过了今日,他们都不一样了。 他们的血契,这辈子怕是都解不开了。 - 过了良久,风停雨歇,吕茶茶再也忍不住哑叫一声,昏睡了过去。 无妄终还是将他的元阳置于她身体。 既已离不了,那便助她一程,这场修行于她也算有益。 了事后,无妄缓缓起身,看着两人的光景。她眼角的痣,在她汗湿赧红的小脸上,分外清明。他抬起手触了触,才收回手。 泪痣啊! 他额间的红焰剩着余光。 体内的两股对冲的力缓了些,三昧真火基本压下去了大半。 但无妄明白,今日消得何止是那道火,还有他经年死守的一道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