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的私生子,那自然就是和文茵现在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了,只不过同父异母罢了。 文茵从善如流的上了车的副驾驶,既然是要讨论机密的事情,那就还是要寻一个僻静的地方两个人单独交谈了。 白泽宇则绕车前方上了驾驶室。 夜色很深,两人又各自有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在白泽宇的SUV后方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黑色商务车的操作台上还架着一台单反相机,全程录着像,里面还有两个窸窸窣窣的穿黑衣的人影在晃动着。那两个黑衣人在见到文茵上了白泽宇的车之后表情更加兴奋了。 SUV打了右转向灯开走后没过十秒,黑色的商务车便也打了转向灯,驶入车道,隐藏在燕京茫茫的车流中,遥遥坠在SUV后方。 白泽宇的车内只有外国女生低声吟唱的爵士乐回荡在整个空间。 文茵不禁想起那个咖啡馆,其实这一年白泽宇还和她约去过很多次,白泽宇此刻放的这首歌就是咖啡馆常放的歌单里的。 白泽宇有很多次机会都可以告知文茵,他就是那间咖啡店的主人,可他却从没有主动说过,同样,那家西餐店也是一样。 因此文茵一直觉得白泽宇与她的关系格外微妙,看似白泽宇确实对她很关心,他们两人也是经常来往的朋友。可文茵却总感觉白泽宇身上蒙着一层雾,他自己不说破,只等着别人来将它拨开,不似石沁陆怀琛两人对她这般赤忱坦诚。 “去咖啡馆?”白泽宇好听的声音打破了车内原有的平静。 “太晚了,就不喝咖啡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谈就好了。” “好。”白泽宇应下。 文茵随白泽宇来到江边,车子缓缓在大桥下方停住,两人随即下了车。 天空上挂着一轮圆月,月亮的光芒几乎掩盖了周围所有的星星,使得本就寥寥无几的星星在一旁黯然失色。 秋风从江边吹过,钻入文茵的衣领,也顺便捋清了她原本复杂的心绪。白泽宇是白文林私生子这件事,文茵本没有这么介意,只不过一直以来白泽宇在她身边以朋友和帮助者还有合作伙伴的姿态出现,她才一时接受不了白泽宇选择将自己的身份隐瞒下来而已。 文茵介意的不过是白泽宇的隐瞒而已,既然如此之前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到今天来戳破了。 “今天,不好意思,让你看到家丑了。”白泽宇轻蔑的笑了笑,这幅笑容与他平日里富贵公子的形象格外不一致。 “家丑?”这两个字就想概括掉所有的事情吗,文茵与白泽宇对视着,眼神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厉色。 这幅模样的文茵,白泽宇从未见过,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在做事上有预见性也很果敢,可是对待朋友和合作伙伴一直都是和缓的包容的,他没有想到他不过刚解释了一句,就遭受到这般的‘批判’。 “抱歉,之前从来没有跟你提过。”白泽宇气势瞬间弱了下去,接着解释道,“相信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吧,为何我作为一个白家的养子,手中的资金不少,资产也很多。这些都是白文林在我成年的时候,背着舒兰交给我的。当然那时他只给了我钱,没给其他的,后来我的那些资产都是自己一步一步得到的。” “虽然我们关系很近,可你却从没告诉过我,你拥有的那些餐厅资产是你的。只是一些缥缈不定的暗示而已。”文茵挑了挑眉,没有说出狠厉的话语。白泽宇竟然称呼他爸是‘白文林’,他可是白文林自己一手带大的,不至于这么不亲吧。 白泽宇抱歉的看了看文茵,说了声:“对不起,是我长期在白家的生活习惯使然了。” “即便我是私生子,可小时候也是不知道自己的养父是亲生父亲的。最初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母亲就在我的身边,每日看着我被养母嫌弃,动辄打骂。”说到这里白泽宇顿了顿,眼神中泛出了从未有过的悲怆。 “我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4岁之前的记忆几乎消失了,大约快5岁的时候我还生活在福利院。得知白家夫妇要来福利院挑选小孩的时候,当时的我也没有想到白文林竟然会挑中我。” 伴随着阵阵秋风吹过,白泽宇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他好似回到了那个小小的福利院里。那时的他被所有的小朋友羡慕,大家都说他马上就要去富贵人家当养子了,就连一向对他不怎么关心的福利院院长都跑过来祝贺他。 那是年幼的白泽宇第一次感受到,即便是同样一个人也会在不同的境遇,遭受到别人天差地别的对待。可没人知道,他在白家的生活并不如那些人想象中的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