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挑拨刘彻和卫青的关系不成,连刺杀卫青这么离谱的主意也想过。现在又把心思打到了太后的头上,真是……
刘彻听完后,眉目之间的怒气已经压抑到极点。作为稳坐龙椅将近二十年的人,他只会比江陵月想得更多,而不会更少。
但见刘陵的神情,他知道江陵月的猜测起码一大半是真的。这时候,只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定罪证据而已。
“证据”在千呼万唤中姗姗来迟。
只见春陀的手中正捏着一只麻雀。那灰色的雀还在他手心叽叽喳喳着,努力要挣脱束缚,可惜几番努力后终于无果。
江陵月的额间无端落下一滴汗:“呃……这麻雀,不会是你现打的吧?”
春陀气喘吁吁:“不是女医您吩咐的,要尽量小一点的猎物么?这已经是羽林军能找到的最小的猎物了。如果女医觉得还是不够小的话,就请等一等,让羽林军再去巡猎搜寻一番,如何?”
“不用不用,够了够了!”江陵月连忙道。
就是……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小啊。
感觉无意间麻烦羽林军了。
江陵月让春陀捏紧麻雀。要往它口中送药时,心里兀地一叹,到底还是不忍心,只滴了少量的药汁到麻雀的喙里。
过了一会儿,那麻雀叫声渐弱,抖着腿站不稳了。
又过了一会儿,它又抽搐了一下,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
“……”
天啊,刘陵到底是加了多大分量的乌|头|碱,是生怕太后不死吗?按理说这么几滴药汁,决计不会让麻雀死掉的啊。
如山的铁证面前,刘陵再也狡辩不得。
她一下失去了什么倚仗般地瘫坐在地上,杏色华服凌乱地委垂,半点不见汉家翁主的风仪。
而宛若却比刚才更加惊惶。
她连忙跪在刘彻身前行起大礼,额头在地上磕出血来:“陛下,陛下,求您饶我一命罢!我是被刘陵给蒙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呀陛下,我只是、只是一时看江女医不顺眼才会……江女医,江女医,我不该和你作对,求你跟陛下求求情吧江女医!”
江陵月默然无语。
过了半晌,她才道:“你说你不知情,可太后的昏迷又该怎么解释呢?你虽然不知道这碗药有毒,可太后先前服下的那一碗药能让她昏睡,这件事你绝对是知道的吧?”
宛若哭闹的动作一顿。
“还有,你之前说太后坐了我的轮椅,才导致的皮肉腐烂?你在太后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别说不懂得怎么护理她的身体。你分明知道太后长时间久坐可能会生褥疮,却放任她这样下去,就是为了嫁祸给我吧?”
宛若哑口无言。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一切求饶的行为都是徒劳。从江陵月揭破她隐秘的心思那一刻起,她知道刘彻绝不会放过她。
宛若立刻扑向了太后的床边,哀声连连:“太后,太后求您快醒来,求您快救救我啊。”
刘陵见状冷笑了声:“不是你亲手喂的药,让太后昏迷的么?还担心她老人家昏得不够死,特意加大了一倍的剂量。现在你怕是无论如何也唤醒不了她了。”
宛若僵在了原地。
江陵月:“……”
这俩人,真是如出一辙的狠啊。
其实宛若的想法很简单。太后的宠爱是有限的,她嗅到了江陵月和她天然的不对付,自然想使力挤走江陵月,独享太后身边唯一神君的荣宠。为此,她不惜偶尔牺牲太后的身体一次。
而刘陵呢,正是勘破她这份见不得人的心理,才想出了下药的毒计,神不知鬼不觉处理太后,抹黑刘彻的名声。
江陵月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她去长信宫给刘彻验收酒精的时候,这两人就已经混在一起了。
会不会那个时候,这个毒计就有了萌芽呢?
江陵月又看向刘彻。
到底是不是,就要看这一位麾下的审讯手段给不给力了。比起她猜出来的部分,她相信刘陵一定做了更多不为人知的准备工作。而刘彻对淮南王的反心业已知晓,刘陵作恶东窗事发,恰好是一个绝佳的对刘安发难的借口。
只是那些,就和江陵月无关了。
刘彻的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来人。”
他的语气很平静,衬得话语间的杀意愈发浓重。
也对,堂堂天子出巡的人马中混入了可以随时下毒的人,怎能令他不感到恼怒不安呢?
更何况,刘陵的计策实在太毒太隐蔽,任谁都不会想到,太后一次寻常的身体不好,会引出这么大一件祸端。
刘彻下令:“把太后寝宫中的所有人全押下去,即刻审讯。还有,派人把寝宫围起来,出入者都要严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春陀打了个寒噤:“是。”
太后的寝宫中顿时乱成一团。宫人们的哭声、喊冤声不绝于耳。但在羽林军的强势之下,他们还是很快被带走了,走向未知的、但多半是不详的命运中去。
“审讯之人,就由……”
“陛下,草民也想参与审讯!”
所有人一同齐齐望去,出声的人竟然是江充。他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