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之人”的身份,是因为有求于她。所以她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也尽可能选择不去得罪自己,以免所求的事情办不成。
在这样的情形下,谁会让步,答案就很明显了。
果然。
片刻之后,陈阿娇率先松开了匕首。她定定地看了江陵月一会儿,忽地开口:“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
江陵月露出一个疑惑不解的表情。
什么叫从来没听说过她?她也确实是最近才声名鹊起啊,原主是个寂寂无名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忽地,一个猜测涌入江陵月的脑海,令她悚然而惊。
不会是……
陈阿娇没在正常的时间线上听说过她吧?也就是她没有穿越的那条时间线。所以,才会那么笃定地断定她是方外之人。
所以,陈阿娇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世界的事情?
难道?
江陵月失声问道:“你是重生的?”
陈阿娇的脸色一瞬间很复杂。
震惊、惶然、恍惚、超脱……种种表情如走马灯似般她脸上来回上演,最终化作一声重重的长叹:“我就知道,你果然是方外之人。”
卧槽!
还真是!
江陵月一下子没忍住,爆了个粗口。
陈阿娇说出了这句话,算是默认了自己的来历。既然坦白了底牌,她也不介意说出更多:“楚服曾经跟我说过,方外之人身上皆有大气运,绝不会寂寂无名。他们更有大神通,做出什么世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所以,你断定我就是?”
陈阿娇闭上眼:“是。”
江陵月抿了抿唇角,眼神游移向了别处。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就是吧,陈阿娇已经跟她坦白局了,她再藏着掖着就显得不敞亮。可就这么暴露出来呢,又不太安全。
最后,她问道:“可以问么?你是从什么时候重生回来的。”
陈阿娇苦笑:“我死的那一刻。”
所以,她来到元狩二年的时候简直无比绝望。这是她一生中最苦、最无望的日子。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她甚至想到了一了百了
“等等!”
陈阿娇忽然发现了什么:“你……知道我的身后事?”
不然怎么会问出来,什么时候重生这种话。除非这个人清晰地知道她一生中的每一个节点。
陈阿娇的眼中燃起了璀璨的光,令江陵月想起童话中,饥寒交加的小女孩目睹火柴擦亮一瞬时,迸发出的希冀。
“所以女医,你能不能助我、助我回到更早的时候?”
她显然紧张极了。不仅鼻尖微微冒汗,说话时连舌头也在打结,再也没有用死威胁人时候的凶态,反倒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江陵月一怔,旋即恍然。
原来陈阿娇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试图戳破江陵月方外之人的身份,是想让方外之人帮助她,把重生的时间点回溯更早的时候。也许是那个……她还是大汉皇后、甚至是太子妃的时候。
但是,可惜……
“不行。”
江陵月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没有这个本事。”
-
未央宫,宣室殿。
宣室殿是武帝召见臣子议政之处。殿中最显眼的地方,挂了一副大汉的舆图。舆图上笔走龙蛇,尤其是北方边境一带,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
现在,线条最密集的一带,蜿蜒到了河西一处。
那里,正是对匈战场的最前线。
整整数个时辰,议政终于告一段落。大臣们零零散散地离开后,还留在宣室殿的,无一不是刘彻的心腹重臣。其中有一对舅甥,更是光听名字把匈奴们吓破胆的的存在。
最上首的刘彻向后抻了下身子,正要开口留臣子的饭。
忽地,却见黄门春陀走了进来。他的面色颇为异常,看了看刘彻,似有踌躇之意。
刘彻不快道:“有什么事?说!”
与此同时,卫青和霍去病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注意力放在了春陀身上。
“回陛下,是、是江女医的侍女来报信。”
卫青还没什么反应,霍去病的手却忽地一顿。
春陀说道:“她说晌午的时候,江女医刚从未央宫中出来,就、就被一群人莫名其妙带走了。”
刘彻直觉有异,皱起了眉头:“是什么人?”
“是、是堂邑大长公主的人。她们把江女医抓走了,说、说江女医医术高明,请她给陈氏瞧一瞧身子。”
“放肆!”
刘彻一拍桌上的镇纸:“她这是在给朕脸色看?”
卫青却愕然道:“……去病?”
刘彻再度抬头时,霍去病身影已经快要脱离他的视线之外。他步履飞快,几息之间,就出了宣室殿外,不知去到了什么地方。,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