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后一向敬重你，往日即便你为非作歹欺负皇后，朕也睁只眼闭只眼。” “可你万万不该与一个老太监暗通曲款，做出对不起先帝的事情。这若是传出去，我皇家体面何在？你就是皇家的罪人！” “哀家真的没有……”太后崩溃摇头，她真的没有看上一个老太监。 身后的沈沐烟与姜嬷嬷更是早就噤若寒蝉，哪还有刚进来时的傲然姿态？ 她们原本是跟着太后来问罪看笑话的，哪里知道陛下居然握有太后互换身体的把柄，太后反而成了被问罪的那个。 她们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已经成了一个笑话，简直就是自己送上门的蠢货。 更可怕的是，此事一旦传出去，太后必定被冠上银乱后宫之罪，按律当斩！ 沈沐烟还可能逃过一劫，姜嬷嬷定会成为陪葬品，跟着太后一起下地狱。 想到这里，众人皆是脸色大变，瑟瑟发抖。 “到了现在还不承认？看来朕得诏告天下，当着天下人揭穿你的真面目。” 顾宴离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刚才太后那番话已经完全可以证实与汪泉互换了身体，容不得她狡辩。 “不要说出去……皇帝，不能说出去……” 太后大惊失色，不由老泪纵横，终于低下了那颗傲慢的头颅，目露哀求。 她真的没有跟汪泉那个老太监暗通曲款，一切都是因为汪泉暗恋她，可说出去谁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不要担上银乱后宫、为先帝蒙羞的罪名，她不要被整个东陵戳脊梁骨。 顾宴离暗自松了一口气，太后这是怕了，有这个把柄在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放肆。 他当然不可能将此事诏告天下，否则丢人的还是他，但能威胁太后就足够了。 “朕可以不说出去，不过，太后从今往后就不要再踏出慈宁宫了，就在慈宁宫中吃斋念佛、安心养老吧。” “你是想软禁哀家？”太后惊怒，一辈子不踏出慈宁宫，这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顾宴离扬了扬眉：“太后也可以选择诏告天下。” “你……”太后银牙暗咬，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可就是咽不下那口闷气。 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明明半个月前还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明明就要废掉皇后，让她的烟儿上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连太傅都栽了。 难道沈家真的大势已去，连老天爷都在帮助皇帝？ “哀家以后不会出慈宁宫，也希望皇帝你说到做到，此事决不能泄露出去半分。” 她不得不妥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指不定什么时候风水又转到了她这边。 顾宴离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目光又落到一旁的姜嬷嬷身上。 姜嬷嬷登时一抖，透露低垂，似乎这样就不会被认出。 “慎刑司的罪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违抗皇后懿旨，私自出逃，罪加一等。来人啊，将姜嬷嬷拖出去斩首。” 顾宴离眸光暗沉，区区一个老嬷嬷也敢挑衅皇威，当真可恶。 “啊……陛下饶命，饶命啊……”姜嬷嬷浑身颤抖，当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水喷涌而出。 她不想死，不想死啊。 要是早知如此，她宁愿在慎刑司受罚也不会出来，太后害惨了她啊。 “陛下，奴婢并未私自出逃，是太……” 她将一切都要推到太后身上，太后如今自身都难保，又怎会替她出头？ 因此才说出半句，就被太后打断了。 “定然是汪泉那个狗东西将人放出来的，皇帝，姜嬷嬷与汪泉都该死罪。” 她知道皇帝想杀鸡儆猴，也只能牺牲掉姜嬷嬷了。 她索性都推到汪泉头上，打算将汪泉一同置于死地。如此一来，将来若再发生互换事件，她就可以不用再变成太监受苦。 顾宴离瞥了她一眼，好一招弃卒保帅，太后想杀了汪公公，他偏不让她得逞。 “究竟是谁放出来的想必太后心里清楚。还愣着做什么？将此罪奴拖出去，即刻斩首，以肃宫廷风气。” “是！”宫廷侍卫高声领命，迅速上前将姜嬷嬷拖了出去。 “陛下饶命……唔……”姜嬷嬷骇得涕泪肆流，疯狂挣扎，裙子上一片濡湿，竟是吓尿了。 侍卫一把捂住她的嘴，提小鸡仔一般提溜了出去。 角落里的沈沐烟又惊又怕，目光呆滞，再不想多停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