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时候改一改你这嚣张跋扈的性情了,汝自出生便寄托于家族羽翼之下,一路上顺风顺水,不知世道艰难,人心险恶,一直如此,让老朽怎能安心将家族托付于你,瞑目于九泉之下?”老族长耐心沉气,对姚发淳淳教导道。
“姚发谨遵老族长教诲。”姚发表面恭敬,内心却是不屑一顾,但是老族长在家族中权势远甚过自己,不得不装模作样。
如今恰逢乱世,正是姚氏崛起之机。
老族长虽然带领我姚氏走向兴盛,于家族有功,但是毕竟年老气衰,没有了从前的胆气,如今多有指手画脚,让自己放不开手脚,反而贻误了家族的发展。
“老族长年事已高,看来须找个机会隐晦的表示一番,让老族长莫要继续如此贪恋权柄的好。”
“李氏与余等六族,近况如何?”看着面和心不和的姚发,老族长深知过犹不及,矫枉过正之理,只得在心中叹息一声,别过话头。
“这几条老狗,被我姚氏压在身下近百载,还能如何,自是一如既往摇尾乞怜罢了。”姚发面露不屑,语含嘲讽。
“汝莫要被其之伪装所欺骗,如今天下大乱,柴桑更是暗流涌动,这七族早已经不满姚氏一家独大,特别是李氏最近更是动作频频,不太安稳,隐隐有出头之意。汝要时刻留意,比起流水的县官,这柴桑地头的一亩三分地才是我姚氏的根本,切莫失了计较。”老族长语重心长的道。
“诺。”姚发能做到族长之位,在柴桑呼风唤雨,自然也是有几分能耐的,自是明白老族长所言乃老成持国之谋,便一一遵从。
说完,老族长又看了看堂下的姚景一眼:“汝名为姚景否?”
“回禀老祖宗,正是小辈姚景,”枯坐于堂下的姚景终于找到了机会表现自己,立即上前恭敬大拜,乖巧无比。
“这便是小一辈中风头最甚的后备。为我所寄予厚望,乃是家族的希望。”姚发也很满意这个对自己言听计从,恭敬有家的家族后备,适时的提携了一句。
但是看着姚发与姚景如此意气风发之色,老族长脸上欣慰,心中却暗暗为家族目前的这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氛围感到担忧。
而且,这种担忧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减分毫,反而愈加浓郁起来。
“等等!汝方才所言,孙策近况如何?”老族长忽然掉转头来又问道。
姚发愣了一下,以为老族长年事已高,记性不好,于是便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
而老族长仔细闻言后,却眉头紧锁,艰难站起身来,吓得堂中姚发与姚景连忙前来搀扶。
老族长在二人的搀扶下来回踱步,老脸慢慢的皱成一团。
“不对!此中有诈!”半生风雨中一路走来的丰富阅历浓缩之下,让老族长警觉不已,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尖叫一声,道出了心中的不安。
“有何不妥?”姚发连忙发问。
“其人声称为报父仇而来,其敌刘表带甲十万,其人不过数百兵卒,怎可与之为敌?其人若思报仇必借我柴桑之力,但是其人近来之举动却恰恰相反,内里分明透出浓浓的阴谋之意。”老族长老眼圆睁,浑浊昏黄的眼眸内精芒四射。
“细细想来,果是如此!”经过姚氏老族长提点,姚发也体会出了其中的诡异之处。
“寿春的那位大人似乎前几日来人带过口信?”姚氏老族长忽然回忆起什么,凝神向姚发问道。
“是的,那位大人信中恼恨孙策,命我族寻机悄悄将孙策暗害,还许诺事成之后,我们曾经想其讨要的军械以及粮食必会如数相赠。”姚发立刻回道,说着又得意的笑道:“凉孙策小儿也不想到,就算他要缩起脑袋当一只缩头乌龟,我等也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只是他初至柴桑,我暂时还没找到机会暗中下手。再等几个月我便要让他步了前任柴桑长的后尘!”姚发说着脸上浮现出嗜血的狞笑。
“我族数历风雨,越是这等时候越是不能疏忽大意,老朽思来想去,我心甚是不安!如今既然你已与孙策交恶,不若一不做二不休,明日便派兵将其绞杀铲除。”
“可孙策毕竟乃是朝廷命官,我等公然擅杀之,若走漏了消息与家族不利!”姚发不由得惊异于老族长的狠辣,有些犹豫的说道。
“目下,汉室衰微,群雄并起,死个个把县长又算得了什么。恰逢江贼肆虐,只要做的干净,到时候再将此事嫁祸于江贼,神不知鬼不觉尔!”老族长举手投足之下颇有指点江山之气势。
“可其他七族又当如何?”在老而弥坚突然发威的老族长面前,姚发突然发现自己没了主心骨。
“其他七族亦要一同发兵,不求其等出何大力,但是人人皆要参与。孙策所依者不过区区四百新募之兵,我姚氏与余等七族合力,足以轻松将其斩除,无非事后分润一点利益罢了,我姚氏纵横柴桑百余载,这点底蕴还是有的。”老族长自得的说道。
“只是,这公擅杀朝廷命官,等同于造反,即便是上任柴桑长我们也是假借剿贼而对外谎称其暴溺……”最后关头,姚发反而思前想后一时犹豫不决起来。
“唉!姚氏如今一代逊于一代了。这等草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