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校尉大人,方才我闻诸位长官商议,计谋之中却忽略了一些细节之处。”吕蒙闻言立刻向孙策回答道。
“放肆!”孙河闻言不由大怒,再也不顾同袍的友谊,指着吕蒙喝骂不止:“我等皆久经行伍之人,岂能不如汝这黄口小儿?”
而吕范虽未发言,脸上也浮现不悦之色。
自己和同僚正在商议大事,居然惹来一个小孩的耻笑,并且还说自己等人错了。
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
而邓当闻言却尴尬不已,他身为吕蒙的姐夫,孙河辱骂吕蒙自然脸上无光,但是若去维护吕蒙他也觉得大为不妥,因此呆立当场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兄长稍安勿躁。”孙策先是走到孙河安抚其人后,又换成一副严厉的样子走到吕蒙身前故意唬道:“这军情大事岂容小卒指手画脚,不过念在汝今日入伍,且容汝试言,如若不对,定惩不饶。”
看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饶是平日里胆大包天的吕蒙如今也是惴惴不安起来。
他先是畏惧的看了一眼孙河后,又偷偷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邓当发现他好像真的不能搭救自己了,最后只能紧张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起孙策的喝问。
“吕蒙在汝南之时乃是乡野小民,平日除了应付官服的赋税徭役,豪族地主的盘剥之外,便是要忍受山匪的劫掠,因此小人颇为了解山匪之习性与作风。”
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之后,吕蒙恢复了正常,他说着脑中的思绪变得越来越清晰,思维也明快起来,之后便接着不假思索道。
“但凡贼寇盘踞之地,周边必有其耳目,若我军大张旗鼓征讨山匪,彼等必然坚守贼寨不出,实易守难攻矣!”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一愣,纷纷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起来。
“方才诸位长官的计策并无不妥,只是忽略贼寇之狡猾。”吕蒙又道。
“继续说下去!”开始只是想试试吕蒙斤两的孙策闻言不由来了兴趣,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诺!”吕蒙抱拳领命后又接着说道。
“山匪类狼,二者皆狡诈不已,若想诱其脱离贼巢狼穴,除了利诱之外,还需表露弱点。”
“表露弱点?”孙河这时也消除了怒意,闻言神色凝重起来,看起来已经有所认同吕蒙的观点。
“校尉大人军中兵卒皆为精锐,难以掩其锐气,若贼见必远遁而不敢犯!”
“若依汝之见,该如何处置?”看着吕蒙越说眼睛越亮,孙策饶有兴趣的问道。
“若依蒙愚见,当先遣老弱携重利诱敌在前,使贼贪而失智必然一拥而上,后设精兵埋伏在后断其退路,必可一战而胜也!”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孙河的黑脸上难得表露出尴尬之情,显然是认可了吕蒙所言。
“令弟可曾进学?”而吕范亦惊讶不已。
“未曾进学,一直在家务农侍奉老母。”邓当也对这个许久未见的小舅子吃惊不已。
而孙策也同样闻言一愣,这不就是自己和周瑜设想的计谋吗?
但是他转念一想后,心中却又了然起来。
因为孙策熟知历史,知道吕蒙未来的丰功伟绩。
“毕竟在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之际,白衣入荆州将其击败,使关羽跌下神坛之人啊!”看着侃侃而谈的吕蒙,孙策不由在心中感慨:“这未来的将星,还真是闪耀呢!”
“好!本将便听取汝之献策。”孙策忽然脸色一紧,收起了笑容:“若能顺利击败江贼,汝便为首功,届时本将必不吝赏赐!”
“多谢校尉!”吕蒙闻言大喜。
而一直担心小舅哥的邓当也不由长舒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只是该指派谁去诱敌呢?”孙策转过身去故意出声自言自语,假装将视线在孙河、吕范、邓当三人的脸上摇曳不止,实则一直在留意身后吕蒙的举动。
他已经领教过其人的机智和聪慧,不过现在还想再考验一下吕蒙的胆略如何。
果不其然,孙策小试手段,还稍显稚嫩的吕蒙果然上当。
见到战功似乎在向其招手,吕蒙哪里肯落于人后,闻言立刻上前向孙策毛遂自荐道:“若校尉大人不弃,吕蒙愿往!”
“胡闹!人选任用皆出自校尉之手,岂容汝在此置喙?如今校尉不惩处汝便已经是汝之运气,汝不思回报还在这里捣乱,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这一天下来可谓是一波三折,吕蒙可是狠狠的将自己这个姐夫弄得心惊胆战,如今见吕蒙还要造次,邓当简直要心脏病发而亡了,因此终于横下心来摆起姐夫的架子,连连对其呵斥不已。
“唉!邓兄此言差矣,我观子明聪慧过人且为人机警,足以胜任诱敌之任。”
但是让邓当没想到的是,原先想要惩处吕蒙的孙河见其真的有几分智谋,因此大为对其改观。
因此看到邓当呵斥阻拦吕蒙后,这次反倒轮到孙河劝起邓当起来。
“伯海所言甚是,若是邓兄担心令安危,我可命军中好手陪伴其左右,必然可保其无恙。”吕范见状也不甘孙河之后,亦对邓当好言相劝不止。
“这啥情况,难不成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