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短兵相接,刀光剑影撞出一片寒意。 戚白电光石火间,瞧见周遭局势,一人难敌四手,威远候府带出来的侍卫根本不够。 那拦路人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手,黑衣夜服藏在暗处,拔刀为令,倾巢而出。 戚白挡住一击,反手砍回去,望见候府侍卫逐渐败入下风,当即高声朝守在马车边的人下令,“柳三!护送侯爷和夫人先撤!” 柳三此刻被两人缠住,也脱不开身,“知道了。”话音还没落下,锋利的刀尖近在咫尺,完了。 他下意识往后躲开,却听见一声铮鸣脆响,那柄刀锋被人利落地挑开,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多谢侯爷相救。” “打架呢,走什么神。”卫云远手握雁翅刀,说话间,面色不改干掉两个杀手,甚至还抽空看了一下柳三,满眼嫌弃,“柳三,你是不是练功偷懒了?” “侯爷冤枉。”柳三跟在卫云远身边,护着马车,闻言直喊冤,“属下练功都是戚白监督的,半点不做假。” 卫云远没再搭理他,专心解决这些黑衣杀手,手起刀落,身法矫捷,刀尖角度精妙刁钻,将寡不敌众的局面慢慢扭转回来。 “小心!”卫云远瞧见马车左侧的状况,连忙赶过去支援,但还是晚了一步,只好顺势解决那人,拧起眉头,生气的质问,“傻站着做什么?等着被人砍?!” 明傅瑾跟着她一起下了马车,堵截的杀手太多,留在车内不安全。正巧明傅瑾也有身手,丢把剑给他也能自保性命。 但卫云远万万没想到,这人虽会舞刀弄枪,但也能在刀光剑影中走神,这不就被人往手臂上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明傅瑾后知后觉感受到刺痛的疼,回神后,低头便看见手臂上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也只是微微蹙眉,稳住颤抖的手腕,握紧了剑柄。 纸上学来终觉浅。 明傅瑾平复好紧张慌乱,颤抖不安的心跳,暗暗一叹,今夜是第一次亲自杀人,如此看来,果然借刀杀人才最得他喜欢。 卫云远没听见答话,不再追问,拉住他往马车旁躲,期间又麻利地干掉一人,“待在这,别添乱。” 明傅瑾被护在身后,夹在马车之间,见局势胶着,于是不甘愿地抿着唇反驳,“我也能打架砍人。” 没被人砍就不错了。 卫云远心里嘀咕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利箭破空而来的爆响。 “咻——” 箭簇从一侧的屋顶铺下来,宛如一场雨。 卫云远瞬间眼眸一紧,高声喊道,“掩蔽!快掩蔽!”这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人被拉下去,钻进了马车底。 明傅瑾附在她身上,手护住头,脸贴着鼻尖而过,车底空间狭小,事态危机,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 卫云远艰难地转过头,耳骨轻轻擦过明傅瑾柔软微凉的唇,泛起细碎痒意,在箭簇纷纷落下后,找见了在死士尸体下藏身的戚白,“大白,把花炮丢给我。” 戚白忍住疼痛,艰难地从腰侧兜里摸出一根花炮,奋力丢进马车底下,“侯爷接着!” 那根花炮钻进车底,距卫云远有一臂之长,而离马车最近的柳三也将火折子扔了过来。 “你把花炮捡回来。”卫云远眼神盯住不远处的地方,朝明傅瑾吩咐道,“救命用的。” 明傅瑾慢慢移动身子,朝那边黑暗中摸索片刻,触到那根花炮,顺利地拿了回来,“给。” 卫云远仰躺在地,面前还压着一个人,实在不方便行动,“放外面,点上。” 明傅瑾在黑暗中摸到了那根被递过来的火折子,拿紧后,又往外挪了一下,够到马车外围后,麻利地点燃花炮。 只听见“砰”的一声,一朵明红色烟花绽开在夜空中,慢慢显现出“卫”字。 这是威远候府的行军急令,红色指示主将有难。帝京“卫”氏仅此一府,烟花炸得高,半个城都能看得见。 卫云远听见花炮炸响后,顿时松下一口气,眼前漆黑不见人影,倒也藏住身。 今晚,到底是谁要杀她。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威远候府的府兵身着铁甲,骏马疾驰,气压河山,一同赶来的巡城侍卫瞬间失了气势。 那些杀手早在花炮炸响时,如潮水般退去,余留一地的尸体。 卫云远靠在马车旁,很是满意眼下的阵仗,这群府兵经历征战杀伐,虽藏拙五载,但锋芒依旧,能在帝京策马行军,这是先帝留给威远侯府的恩典。 巡城司司长晚来一刻,见到威风凛凛的候府府兵,再瞧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