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心下已经怀疑到了什么,果然他往前走过假山,只见马达背靠假山,在那里站着。 马达一看到陈济,忙走了过来,拱手问候:“公子回来了?” “嗯……”陈济虽应了声,可面对马达,却浑身大不自在。 两人对视片刻,好像也无话可说,陈济不想这么站着,于是又转身离开了这里。 马达低着头,没有像以往那样跟随。 陈亮并不知司蓉和马达先前的关系,还一边引着陈济去看新书房,一边问:“郡公方才说得去永昌,卑职什么时候动身?是不是等郡公大婚之后?” 大婚?陈济又一次愣住了。 是的,虽然婚期还没有择定,可司元在百官面前赐婚,这个婚肯定迟早是要成的。 陈亮又喃喃自语着:“怎么公主一见了郡公就跑,难道她不是来看郡公的?” 陈济静静地走路,一直走进新书房,环视一周,坐在了当中的椅子上。 他想起眼角挂泪的司蓉,想起倚在假山后的马达,想起为他贺喜的桃叶,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陈亮听得出这笑声很不对味:“郡公这是怎么了?” 陈济仰起头,似笑非笑:“叔父跟随我父亲走南闯北多年,昔日也见过当今官家不少次,依你看,他为何要将芳华正茂的唯一女儿,许配给我这个已经和离过一次的人?” “这……表面上看,自然是官家器重郡公了……”陈亮吞吞吐吐,笑得也不太自然。 “实际上呢?” “郡公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如今的文武大臣,官家最最忌惮的就是你。尚将军虽领了许多陈家兵,可难保这些兵依然心向着你,他要日日夜夜防着你,那太难了,派个最牢靠的人到你枕边,约束你、看着你,再无不放心的。” “这样的婚事,我该接受吗?”陈济苦笑着,望着屋顶横梁,仰坐成一个大字。 “您当然得接受,不然不就成了抗旨了吗?再说了,那司蓉公主是官家唯一的女儿,又是唯一嫡出血脉,满朝文武都巴不得娶回家去、稳固地位,您只要不在她面前露出不忠之意,娶她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我另有所爱……”陈济像是浑身瘫软一样,说话也越来越无力。 陈亮又笑着劝道:“无论您中意哪个,等公主过门一年半载之后,纳为妾室不就行了?” “纳为妾室?”陈济又直起身子,说话变得慢腾腾:“你叫我纳她为妾?” 陈亮笑眯眯的,点点头。 陈济顿时怒上心头,忍不住大吼了出来:“她要是愿意做妾,还会跟她心心念念的王敬分开吗?我明媒正娶她都未必愿意,怎么可能来给我做妾?” 陈亮吓了一跳,只觉得一头雾水。 半晌,陈济又癔症过来,笑着说:“我失言了,请叔父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陈亮唯唯诺诺,赶紧退了出来,刚一只脚跨出门槛,不妨踩着了个绵软之物。 他吃惊叫了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马达跪在门外,他踩到的就是马达的手。 陈亮忙缩了脚:“你……你怎么跪着?” “我有话要单独和公子说。” 屋内,陈济听到了马达的声音,站起走了过来,他不知外面几时飘起了小雨,也不知马达在地上跪了多久,只是雨水已被风吹到廊檐下,湿了地面,也湿了马达的裙摆。 陈亮觉得怪怪的,忙从一旁出门去,留他们单独说话。 陈济站在门内,低声问:“为何跪着?又为何淋雨?” “卑职有罪。”马达回答得很干脆。 陈济凝视着马达,在寒风吹拂中瑟瑟发抖,有一点心疼:“你起来吧,进来说话。” “卑职有事恳求公子,公子允诺,卑职才能站起。” “你说。” “卑职求公子接受官家赐婚,迎娶司蓉公主。” “为何?” “桃姑娘并非良配,且死心塌地爱着另一个人,公子为她等了多年,毫无结果,再等下去,陈家这一支都要断了香火。司蓉公主虽年轻无知,曾在感情之事上一叶障目,但她单纯善良、深明大义,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与公子最是般配。” 望着马达固执的脸庞,陈济想哭、想笑:“她那么好,你不喜欢吗?” “卑职心中,只有公子。”马达抬头,仰视陈济,眼睛中一片赤诚。 陈济顿觉心中一阵不适:“瞎说什么?我跟你又不是龙阳癖!” “我尚未出世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