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道:“玉儿,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在屋里?还不赶快去读书!” 玉儿翻身下床,那小身板倒是十分利索,三两步来到祖母面前,一脸的倔强:“我不去!你们又想趁我上学时赶走我娘亲!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守着她!” 桃叶仍然不做声,她有个常识,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少说多听才不容易出错。 那个站在萧睿旁边的女人蹲了下来,拉住玉儿的手,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劝道:“玉儿误会祖母了!祖母怎么会赶走你娘呢?快去找师傅,你哥哥姐姐都在那儿等着你呢!” 玉儿依旧抿着小嘴:“我不!你每次都是这样说!” 那女人无奈,只好站起,将目光转向桃叶,仍是温声细语:“弟妹,这孩子只听你的,你就劝劝她吧!母亲有话要与你说,小孩子听了不太好呢!” 桃叶现在明白了,这个女人,是王家的长媳、满堂娇的妯娌,这位妯娌方才对玉儿所说的「哥哥姐姐」,必然是王家长房的孙子孙女了。 桃叶就给了妯娌一个面子,抚着玉儿的头说:“乖玉儿,不可不学无术,快去师傅那里上学,娘跟你保证,等你回来,娘还在屋里等你。” 玉儿噘着嘴,仰头看桃叶:“娘亲要说话算话,我们拉钩钩!” 桃叶便伸出小指,与玉儿拉钩。 玉儿这才出门去。 祖母萧睿见了,忙吩咐外头丫鬟:“秀萍,小心送二姑娘过去!” 丫鬟们有的随玉儿离去,有的将门闭上,守在门外,屋内只剩了婆媳三人。 长媳周云娘扶了婆母坐在椅子上,然后双手相握在腰前,侍立在一侧。 桃叶便学着周云娘的姿势,侍立在婆母萧睿的另一侧。 萧睿望着桃叶,开了口:“阿娇,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明日……便是敬儿与公主的大婚之日……” 桃叶默默算了一下,满堂娇离开王家,也不过是前天下午的事,明天就新人大婚,这速度,简直无敌了。 萧睿又说:“我已经让人为双双厚葬了,还给了她父母一笔银子,他们家已经不再追究此事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桃叶心想,如果自己提不出什么要求,是不是就又该卷铺盖走人了? 所以,她绝对不能满足于萧睿的安排,便开了口:“母亲以为,只要双双的家人不追究,这事就算结束了?” 萧睿微微皱起眉头,问:“难道你还想到府衙告状不成?” “有何不可?”桃叶趾高气昂。 周云娘忙移步前行,挽住桃叶的胳膊,看似语重心长:“弟妹呀,你不能总是这么心高气傲!公主毕竟是公主,咱们岂能以卵击石?” 听到「心高气傲」四个字,桃叶有那么点惊讶,她一直以为满堂娇一定是个逆来顺受、宽宏大量的贤妻良母,才会被欺负的那么惨! 萧睿附和着长媳的话,连连点头:“你大嫂说得不错,双双再忠心,还能比你的夫君重要吗?敬儿如今病成这个样子,也不知哪天才能下床,你就不能再心疼他一次吗?” 王敬的病? 桃叶一头雾水,她哪知道王敬得了什么病?病得有多重?又是因何而病? 可是这些事,满堂娇一定是知道的! 对于不知道的事,桃叶不敢瞎胡回应,只能又一次无言无语,只当是「心高气傲」。 婆母萧睿又说:“还有你公爹的事,万一让公主知道了,又如何是好?你可最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公爹的事?那是什么事? 桃叶脑海中,有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 萧睿亲切的拉住桃叶的手,如恳求一般:“阿娇,咱们就还遵照上次的约定,行吗?” 上次的约定?那是什么约定? 桃叶的脑海中,又一群草泥马…… 这是万马奔腾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她有点小小的崩溃…… 她想起陈济说过的「万一你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我可以帮你。」 这真是一句废话!两个人在两个地方,又没有电话、微信、□□之类的联系方式,怎么帮啊? 萧睿见儿媳好似犹豫不决,又长叹一声,似劝又似感慨:“记得敬儿给你的两个选择吗?一个是和离,一个是做妾,我们王家世代的爷们可从没有一个曾纳妾过,又怎能委屈了你?” 听了这几句话,桃叶心中骤然风起云涌:好家伙!和离?做妾?这样恶毒的两个选择,那王敬也真说得出来! 和离?这么麻利地给公主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