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扯着嗓子喊,“城主!” 她想朝城主走去,可惜离得太远了,身体又被毒针麻痹着,无法走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箭,尽管并不足以致命,但还是让原本就病白的脸更加苍白了,疼痛钻心。 谢似淮又捡起一支箭,再次瞄准城主的位置。 这次对准的是他心脏,只要射出去,必死无疑,楚含棠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却听见谢似淮说话,气息也附得很近,“人在哪儿?” 城主像妥协地笑了笑,“果然是江湖上的第一镖局,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失手一次。” 原来他一开始就打听过他们了。 楚含棠看似木讷的眼神落到城主身上,他的表情饱含着一丝令人看不透的情愫,“看来丰城命数已尽,我怎么做都挽救不了。” 谢似淮感情薄弱,目光冷淡。 而楚含棠有点儿听不懂,抓池尧瑶这件事跟丰城的命数有什么关系?感觉毫无关联。 城主叹了一口气,“谢公子,你是如何知道他们在我手上。” 谢似淮手指轻轻勾过箭羽,视线放在同他一起握着弓的手,“你从我们刚入城就派人暗中监视我们了,你以为我们真没发现?” “我只不过想看你们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失去的表情罢了。” 楚含棠还真没发现。 城主自知多说无益,告诉他们池尧瑶和白渊关在府中的井水下面。 井下面别有洞天,内建了一个关人的水室,而昨晚被带回来的几个人都在里面,一起关着。 谢似淮没有将城主杀了,大概是不屑于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至于女子武功也被毒针给废了。 女子以为自己手里还有筹码,“你就不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解掉她中的巫术?” 楚含棠若是能出声,定会大声地说想,非常想。 谢似淮迈向井方向的脚一顿,微歪着头看跌跪在地上的女子,月光下脸若生莲的白,脑回路却十分新奇,“你要给她解掉巫术?” 女子语塞,这个人难道真的听不出她这是在威胁他么? 这么明显都听不出? 她压下因武功被废去想要呕血的冲动,“你将毒针的解药给我,让我恢复武功,我帮她解掉巫术控制。” 谢似淮似乎思考了几秒,又用手指撩了撩楚含棠沾了血的碎发,“我没有解药,你的武功废掉就是废掉了,从今往后废人一个。” 他又道:“毒针本来就是用来对付人的,为什么要制出解药。” 没有解药?女子咬碎银牙。 楚含棠听得几欲吐血,也就没留意到谢似淮像是帮猫儿顺毛一样给自己将碎发撩到耳后。 她没让他说些好听的话稳住女子就算了,他还说一些话去刺激人家,楚含棠如果是女子也会生气到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 可女子并没有完全相信。 她微眯起眼,“你们是一伙的,你难道不怕她以后都这样神志不清,也成为废人一个?” 谢似淮好像是现在才听出女子在威胁自己,“你这是威胁我?” 楚含棠突然觉得他有些难沟通。 女子扶着柱子艰难地站起来,“你说是就是吧,其实也可以称之为交易,我想恢复武功,她想解掉巫术,皆大欢喜,为何不可?” 她要是恢复武功了,第一时间就会把他们这两个人给杀了! 谢似淮轻笑几声,扔掉弓箭,“世上只有你才能解掉她的巫术?” 女子听言觉得有几分希望了,底气也跟着起来,“自然,只有对她使用巫术的那个人才能帮她解,否则她是永远无法恢复正常。” 楚含棠在心里骂人。 他无波动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问女子:“那要是你死了,那世上就无人再可解她的巫术了?即使是其他会用巫术的人?” 女子点头。 她冷冷道:“没错,要是我死了,她就永远别想摆脱巫术。” 城主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却无端端地觉得不妙,潜意识想让女子不要再说下去了。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谢似淮出手了,一剑封喉,女子纤细的脖子多了一道血痕,她眼珠子瞪出红血丝,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谢似淮垂下在滴血的长剑,“那你可以死了,还有啊,我从来不受人威胁。” 城主用看地狱修罗的眼神看着谢似淮,他自认坐到城主之位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可依然学不会如此杀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