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些趴在屋顶之上的人纷纷地收起弓箭,站在院中的人也将刀刃斜斜地放着,仿佛是怕误伤到这突然出现的男子。 楚含棠端详对方的脸,是一张看起来还算年轻的面孔。 但能令这些人这样对待的,除了丰城城主再也没别人了吧。 她了然于心,表面却不动声色,想听他嘴里能吐出些什么,谢似淮似也是这样想的,束缚着管事的发带保持原有的力气,没杀他。 只见这名年轻的城主被人扶着从屋内走到院中。 他放开下人的手,举起双手向他们行了个礼,露出个充满歉意的笑,“不知二位公子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管事挣扎着说话。 “回城主,是小的见他们硬要闯城主府,擅作主张地将他们引进来,打算不惊动城里人,想将他们抓住,再去请示城主您。” 这话说得城主完全不知情一样,是他一个下人自以为是地乱来。 楚含棠半信半疑,一个小小的管事权力有这么大? 城主像是在管事口中得知他们为什么会来此,沉默地思考了半晌,最终善解人意,“若两位公子一定要搜府也不是可以。” 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苍白羸弱的脸浮上几朵红晕,弱到用手一推就能把人推倒。 难怪丰城人说城主不经常出门。 有病在身的人是不宜到外面乱走动,不然可能一不小心就没了。 但楚含棠还是觉得奇怪。 堂堂一城之主,手下都是一些手段毒辣的人,比如看起来很慈祥的管事却把他们带进来杀,城主却如此好相处,如此通情达理? 还愿意让他们两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陌生人搜府?说里面没猫腻都没人信,她还存着警戒心。 言罢,城主望着谢似淮。 他态度良好地商量,“这般可符合两位公子的心意?管事他年纪大,无法受过多的折腾,还往两位公子手下留情,饶他一命吧。” 管事不出声。 楚含棠也跟着望向谢似淮。 见他先是松了松发带,再措不及防勒紧,令众人只来得及听见一道骨头被猛勒断的声音,“抱歉,我从来不会放过想杀我的人。” 城主目光微闪。 谢似淮收回发带,将之挂在腰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城主垂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紧。 楚含棠处于掉线状态,看着掉在自己脚边的管事尸体,不太敢动弹,谢似淮杀管事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可谢似淮还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问城主,“你还让我搜府么?” 城主看着他这张脸,恍惚了一下,垂了垂眸,“自然,管事对公子起了杀心,为此付出代价也正常。” 楚含棠实属佩服城主的胸怀,如果不是装出来的。 倒也不足为怪,江湖本就是如此,众人趋利避害而已,一城城主也无法避免,在他看来不杀都杀了。 城主说到做到,命令手下让开路给他们,却在谢似淮要动之际,问了一个问题,“恕在下冒昧,敢问两位公子尊姓大名?” 他含着笑道:“谢似淮。” 楚含棠朝城主还算礼貌地点了点头,“在下楚含棠。” 城主又咳嗽了几声,“谢似淮,似是而非,淮南而生,楚含棠,远山含黛,一支梨花压海棠,两位公子都取了一个好名字。” 谢似淮对他的感慨充耳不闻,表情没变化,好像真的没在听。 她则起一身鸡皮疙瘩,什么叫远山含黛,一支梨花压海棠,原主的父母取名字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这一出吧,古代人还真擅长脑补。 压海棠……被压的是她?楚含棠莫名不太喜欢。 管事的尸体被人拖下去了。 他们踏入进去时,城主还在后面说,“若二位今日找不到想找的人,也可以在此暂住几日,确认你们想找的人真不在再走也行。” 听完他的话,楚含棠要跨过门的脚步一停,转过身。 她还维持着大家表面的平和假象,“刚才管事曾说你们城主府昨夜确实抓了几个人回来,不知可否让我们一看?” 谢似淮站在楚含棠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 城主大方承认,“确有此事,不过那几人是应该不是两位公子要找的人,他们只是在城里犯了事,我们昨晚抓回来审问罢了。” 楚含棠还是坚持,“那我们可以去看看么?” 他倒是不心虚,说要主动领他们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