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阻拦。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皱眉地在做一道数学题，连张若霏什么时候坐到他对面的都不知道。 手背上传来被触摸的感觉，如同一股令人刺痛的电流钻进了皮肤。 他猛地抬头，却看到张若霏有些无辜地举起了自己的食指。 “有墨水。”她说。 他被触碰到的地方还有墨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他没有印象了。 可是被触摸的感觉很难受……很奇怪，甚至有点让他犯恶心。 原本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可是直到看到他眉头紧锁一脸痛苦地跑到外面去，张若霏才意识到了什么。 她追出去，却看到山訸挤了一堆洗手液，不断地在洗手，准确点来说是在洗她触碰到的地方。 其他两人看她黑着脸回教室，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走。”她只说了这一句。 两人赶紧跟上。 看她面色阴沉，眼睛里却有包不住的泪水滚落。 “怎么了呀？”两人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事，只看到张若霏和山訸先后出去，怎么一回来她就哭丧着脸呢？ 张若霏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咬着牙没说话。 小黄瓜和九九互相对视了一眼，没再问了。 三人一直在宿舍里待到要上晚自习都才出来。 缘由她们也清楚了。 确实挺折辱人的，好像张若霏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段时间她们在一起这么久，还以为跟山訸是朋友了呢。 不过两人也劝解张若霏，有的人确实会有精神洁癖，不能接受跟别人有皮肤接触，这才把张若霏劝住了。 进教室的时候几人都看了一下山訸那边，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所以手背上的红非常显眼，像是被搓出血了一样。 其实不止是她们，山訸自己也很惊讶下午的表现。 他也觉得几人可以算入朋友的范畴，怎么会对别人的触摸那么厌恶，明明跟林春天在家的时候久好好的，她有时候还会摸摸他的头，掐掐他的脸，山訸从未觉得反感，实际上他很喜欢林春天的触碰。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林春天，他基本没有跟别人有肢体接触。 也就是说，除了在林春天那里他是正常的，对于其他人来说，他都是不正常的。 他从来没有发现这点。 一想到别人摸到他的手，他就感觉很难受，像是有条蚯蚓在皮肤下翻涌。 不能想。 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去洗手。 搓到手背都渗血了。 不过下午的举动实在伤人，他也知道这点。 张若霏几人进门都没有看他。 这种感觉很熟悉，每一次在学校都会经历。 但是又有点不一样，因为她们已经算是他的朋友了。 这是林春天给他下的定义，因为如果不是朋友，别人没义务没有理由去帮他跟那些网络喷子吵架。 所以山訸想了想，回到宿舍还是给张若霏发了句对不起。 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没关系。 再过一会儿，问他，是不是对别人都这样。 山訸回复是。 山訸的世界里划分了很多个同心圆。 他跟林春天在最里面的一个，其他人的话，关系跟距离成正比。 所以林春天不是别人。 好，那这样的话，张若霏原谅他。 她把两人的聊天截图发到小群里，其他两个女生也看到了。 这还差不多！ 不过张若霏早就没生气了，她只是拉不下脸去主动说话。 现在山訸都给她梯子下了，张若霏也没有再摆架子，那就和好吧。 不过三人心里也对山訸多了一个认识。 原来他不能跟别人有肢体接触。 那完了。 其他两人都在劝张若霏算了，山訸这个毛病注定了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在一起了，手都不能牵，算什么情侣。 张若霏想，这倒也是。 不过少女们又开始奇思妙想，如果真的在一起，牵手的时候戴上手套不就好了。 亲亲的话……加一层卫生纸好啦。 又是一晚上的小女生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