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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核验官以及在场其他人眼中的疑惑和提防,仿佛阴云顿散。

“原来是这样。”

自知顾知愚的官阶高上数级,有他亲自为陆喻衿证明,且手中却有证身贴无误,核验官赶忙上前命人打开道闸,并亲自将行囊重新装好,递还到了陆喻衿的手上:“没事了,姑娘请吧。”

虚惊一场,陆喻衿几乎额头要渗出冷汗了。

她接过行囊,穿过了道闸后走到了顾知愚的面前。

“真是对不住了。”

见顾知愚将行囊递向了自己面前,陆喻衿暗暗瞪了他一眼,同时也假装并不在意的与之交还囊袋,硬着脸笑道:“没关系。”

在顾知愚耳中听来,每个字几乎都是陆喻衿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

离开船埠,侧目看去,一路上陆喻衿都鼓着腮帮子、努着嘴不说话。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谁生气了?连那核验官对你都客客气气的,我哪儿敢生你顾大将军的气。”

见陆喻衿撇过脸去,都不正眼瞧自己,顾知愚面无表情的回道:“帆公岛不比其他离岛,这里虽说不如津门屿那般戒备森严,但对西陆那边的细作防备却远比津门屿更甚。愍宗早已下达了严令,凡是登帆公岛者,未有证身贴无论缘由,一律严查。此令行至十余年,早已刻入了治下百姓的脑中。”

“难怪他们一听我忘记带证身贴,反应那么大。”

终于理清头绪后,陆喻衿忍不住埋怨道:“既然如此,你应该早告诉我才是,何必搞这一套?”

忽的,顾知愚停下了脚步,陆喻衿冷不防一脸撞向了他的后背,酸痛自鼻尖迅速向周遭蔓延,疼到她眼里泛起了泪花。

“干什么呀你?”

她捂着鼻子,满脸愠怒的瞪着顾知愚:“你的脊梁骨是铁的吗?这么硬。”

“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

顾知愚并不理会的她的抱怨,回过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过从你踏上这座岛,一切就已经开始了,你不能指望日后谁都来提醒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这就当是给你上了第一课,以后你要自己观察、好自为之。”

此刻的顾知愚,和先前完全判若两人,那种疏离感,陆喻衿还是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

即便站得这么近,却仿佛离得很远。

“说的好像以后都见不着了似的。”

虽说是小声嘟囔,却还是被顾知愚听到了。

“没错,等到了太府城,我们就要保持距离,往后若是见到了,你也要装作不认识我。”

顾知愚的预料愈发冰冷,令人不寒而栗:“即便是你主动和我说话,我也不会搭理你,否则因此造成的任何后果,都由你自己承担,我会置身事外。如果你想安安生生的在这里活下去,就要牢记我的话,自己的事尽量自己解决,不要依靠别人。”

“车轱辘话来回唠叨个不停,就跟谁稀罕和你说话似的。”

陆喻衿冷呵了一声,径直从他身上走过:“少在那里自以为是。”

没走几步,见顾知愚没有跟上来,她也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直至停了下来,抿着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好半天后,她才忍不住跺脚回首催促道:“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干什么?至少现在,你要告诉我怎么走吧?”

“你气冲冲的往前走,我还以为你认识路。”

顾知愚无奈的摇了摇头,迈步跟了上去:“前面就是嘉城,要北上去太府城还有一段路,我们去城内先雇辆马车。”

日轮当中,正午暖阳如渔网般抛洒在海面上,粼粼金光之上,鸥鸟啼鸣回翔。

沿着海滨,车轮在满是碎石的道路上一路颠簸、一路北上。

靠坐在车厢内的陆喻衿,觉着阳光分外刺眼,便收手放下了被撩起的侧帘。

自前帘伸进手来,顾知愚将手中的一小节竹筒递向她面前。

“吃吧。”

“吃?你当我是竹熊吗?”

见陆喻衿不接,顾知愚便直接随手丢向了她的怀里。

隔着衣衫,陆喻衿都能感受到竹筒散发的热,她诧异的将其拿起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发现竹筒的两侧各有一条长长的缝隙,两端还有红绳系着。

缝隙之间,还有淡淡香气传出。

她好奇的解开了红绳,沿着缝隙揭开了上半段的竹筒,映入眼帘的,竟是掺杂了肉丁的紫米饭。

“这叫竹筒饭,是嘉城的名产。”

随风摆舞的前帘,顾知愚驾马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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