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那侧。 你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不舒服地小声让苏格兰挡到你面前,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有个心理安慰。 羽田挥挥手机:“那也不需要我报警吗?” “不需要,我这边结束后自己会去找警察。”你冷冰冰地打断他,把藤谷往屋子里推。藤谷也不想让对方报警,他克制住求救的眼神,苍白地笑了两声,把探究的视线关在门外。 你靠在会客厅的墙边,发派苏格兰去隔壁盯着别让邻居真的报警,山田警官肯定会很高兴亲手送你入狱,但是如果在和警察扯皮期间被别的侦探抢占先机侦破了案件就得不偿失。 甚至妥协般提议用一些作祟的手段吓吓对方也可以,那个文文弱弱的棋手看起来就没什么背景,弄哭了算你的。 苏格兰瞪了你一眼,他一言不发地穿墙而过,留下你和藤谷对峙。 高级公寓隔音效果比你家好多了,苏格兰没能听到全部的谈话内容,但是从隐约漏过来的压抑着恐惧的抽泣,他也能推断出你诚恳说出口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藤谷就决定痛改前非把证据交给我了,并且明天他会去自首”全是假话。 羽田在他监控下的十五分钟里都没有报警或者偷听的意思,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的相信你等下会去找警察的鬼话。 藤谷这边得到的情报和你们之前设想的差不多,他原先只是高桥集团塞进来的商业间谍,但是后来鬼迷心窍地听从了不知道从哪得知消息的原田的建议,做双面间谍捞了点小钱,原本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脱离高桥的控制。 他说到这里时没忍住哭了起来:“如果不是早上送来的包裹,我也不会害怕到偷偷去报警……高桥那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你比起“心狠手辣的高桥夫人”更关注“真的是坏蛋的原田”,他亲切地表露出的善意是真实的,你以为他和递到你手里的百合一样是干净的纯白之人。 苏格兰对你这副青春期时被坏女人欺骗感情的样子不置可否,你们走在返回高桥宅的路上,他突然开口:“高桥女士一直参与慈善事业,高桥先生在企业的名声也很好,他们结婚的几年里没有丑闻,堪称模范夫妻。” 他发什么疯。 你狐疑地瞟了苏格兰一眼,对方像没注意到一样继续说下去:“北村管家严肃但是正直,望月先生体贴细心,三枝小姐有些迷糊但是很好相处,藤谷先生做事认真与人为善。” “生长在阳光下的东西就会有阴影,世界上没有完全意义上的好人。偶尔有黑暗里的花,也会向有光的地方生长,川上侦探。” “呃,好的?”苏格兰那种像开解小学生勇敢面对世界的态度让你倍感不自在。 他最后还不忘暗示一句自己生在黑暗向往光明,这种在动画片里半集就被主角团打得否定过去的炮灰发言听得你充满同情,决定和蔼地安慰他两句:“其实我之前说你和安室先生不适合是胡说的,我不会阻拦你们,安心吧。” * 直到你们再次踏入高桥家的大厅里,苏格兰都没有和你说一句话,他倔强地一个人飘在后面,跟着你前进的速度被扯着行进。 警车刚把一柜子钞票的证物送走,山田警官回头看见你冲上来就要给你脑袋一拳,被你及时用手铐和包裹挡开。 “这是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夺回手铐,挂回自己的腰间,然后接过你递上前的包裹,戴上橡胶手套一层层拆开防水布。 苏格兰这时也终于凑回来,他在山田警官拆开外层后就意识到了里面可能是什么东西,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你一边往楼上探头一边轻松地说:“是原田已经死掉的证据,你今天没法准点下班啦,快把嫌疑犯人都喊出来。” 先露出来的是卷成一团的领带。 黑色、里侧绣着loo的牌子货,被用来粗暴地裹着什么东西,曾浸满了散发铁锈味的液体,干涸的血水在防水布的内层留下滴落的痕迹。 一端沾上了一点不明显的粉状,苏格兰动了动嘴唇,轻声说:“是百合的花粉。” 他看着山田沉下脸,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小心地解开那团领带,露出一节没有生机、干燥硬化黑褐色的开始腐化的肉块。 “祸从口出。”你对苏格兰眨眨眼睛,他没有回复你,和山田警官一起顺着大厅的窗户向外望去。 黯淡阴沉的天空之下,大片的白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