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回了家,半个月之内她再没打听过承王的行程,也没出门参加过其他的宴会。若有人问起原因,她便说是之前上山煮茶被风吹着了。 因为听说她生病了,不少人便上门来探望。对于这些来探望的人,柳倾玉一概是女子见,男子不见,包括承王和越扶定。 承王这一次没见到柳倾玉,心中的思念更甚。他还没察觉自己的变化,只当他是在思念那日的茶。 半月时间过去,柳倾玉出了门,刚在一个小茶棚坐下,承王就过来了。 今日这一见,柳倾玉心中有了数。 “柳小姐,怎么在这里饮茶?本王府里新进了毛尖,可要尝尝?”承王问道。 柳倾玉先站起来,朝承王行过礼之后才道:“承王殿下,臣女只是在这里闲坐一会儿,就不叨扰您了。” 她在街边和承王见着还能说是偶遇,若去了承王府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承王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多的。和她在茶棚里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离开时还恋恋不舍。 聊了一会儿,承王觉得自己和柳倾玉关系更亲近了,便改了称呼。 “不知倾玉何时能有时间,本王想请你去府里一叙。”承王怕这次见过之后,又不知何时才能和柳倾玉再见面。 柳倾玉听到承王这么叫她,一阵恶寒,还是笑着,故意曲解着承王的意思,道:“若承王殿下设宴,臣女必定不会爽约。” 她不能孤身一人去承王府,若要她去,得大家都去。否则相府将被置于何地? 承王笑了笑,明白了柳倾玉的意思。相府里用礼仪规束出来的小姐,不会轻易应男子的邀约。 想来,柳倾玉这么说也是对他有好感的,否则怎么会主动说出开宴会这件事?那么他开个宴会就是,尽量多请些人,让柳倾玉来他府上。 “好,到时倾玉一定得来。”承王已经准备好设宴了。 柳倾玉道:“自然。”不然她花费这么多心思干吗,就为了陪她的仇敌说话饮茶,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赵泽世在茶棚对面的二楼坐着,窗户开了一条缝正好能看见下边。直到承王离开,赵泽世才把窗户关上。 “承王这段时间对柳倾玉似乎过于关注了。”赵泽世眉间轻轻蹙起,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旁边的越扶安。 不等越扶安回答,赵泽世自顾自地起身就推门出去了。 越扶安无奈叹气,他算看出来了,赵泽世这是一头栽在柳倾玉身上了。 赵泽世下去之后却又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该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去和柳倾玉说话。 他正在这边迟疑着,那边柳倾玉已经从茶棚离开了。 赵泽世看着空了的座位,心中正惆怅,柳倾玉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殿下,您是在这里等人吗?” 她正准备离开时,一回头便看见了赵泽世,见赵泽世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便先过来打个招呼。 也不知道赵泽世看没看见她刚刚和承王说话,许是看见了吧。 赵泽世听见这声音之后先笑了一下,然后把挂在嘴角的笑收了回去,“对,扶安在上边。”他指了指二楼。 “哦。”柳倾玉看了一眼,越扶安正从上边下来,拐角处看见柳倾玉,一下停住了脚步,“柳小姐。我这儿有东西忘在楼上了,去找一下。”说着就又上了楼。 柳倾玉觉得越扶安莫名其妙,见了她怎么就像见鬼了,还带往回跑的。 赵泽世倒是笑了笑,洛都人都说扶安古板,实则可爱的很。 “柳姑娘。”赵泽世唤了一句。 柳倾玉回过神来,眼神往下看着,正好看见他腰间挂着的平安符。那么多人,只有他把这平安符挂在了身上,这让柳倾玉心中出现了几分愧疚。 她应了一声,回过神来。 “柳姑娘,这个给你。”他把一个布包着的东西从怀中取了出来,放在了柳倾玉手心。 柳倾玉摸着像是个镯子,正要推拒,就听赵泽世道:“收着吧,防身用。” 这几个字敲击在她心头,她手指慢慢攥紧,“嗯”了一声。 “早些回家,我先上去看看扶安。”赵泽世把手镯给了柳倾玉,便往二楼去了。自那日她看见柳倾玉遇到危险之后,便开始研究图纸,叫人去打。 昨日才送到他手上,他自己试过,今日便正好送到柳倾玉这儿了。 柳倾玉把镯子塞进袖中,对荷香荷丹道:“走,回家。” 回到家里之后,柳倾玉把人都屏退出去,把帕子一层一层翻开,里边的镯子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