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从杯内传递到杯外,指尖感受到了温度,以极快的速度传递到大脑,她清晰地听到所有神经感受到温暖倏忽展开时发出破冰的声音。 她的确觉得惊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难以理解这种人的存在。 甘愿做着潮汐,明明离月亮十万八千里,却将那段引力视为神迹,由着自己的心境推波助澜,将自以为是的爱意推向高潮,又无法控制地后退,看着一片荒芜的沙滩连株杂草都长不出。 池柚回头又看了一眼厨房,那两人仍背对着她在洗碗。她继续往楼上走,脚步的频率控制在和平常一样,却异样沉重了些。 换好衣服后,池柚下去找沈彦川,快到客厅的时候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有些怕见到黎泽。 不过还好,楼下只有沈彦川一个人。 沈彦川发动车子,看了一眼穿着运动装的池柚,好奇地问:“你现在开始健身了吗?” 池柚不答反问:“你踢我干嘛?” “昨天看你有点累,没什么兴致,是不是还没适应这里?” 和沈彦川呆在一块,池柚放松了些,说起话来还跟以前一样温温柔柔地掐住对方话语中的不合逻辑:“我才来一天,过几天再来问我吧。” 沈彦川只好切入正题:“昨天为什么把短信发给我了。” 他果然是来问这个的。池柚对于他绕了个弯来问的行为感到奇怪。 “不知道发谁,又必须发,所以发给你了。” 沈彦川不知道是心直口快,还是想听池柚的回答,直接说出:“对黎泽不感兴趣啊?” 池柚注视着面前的摄像机,想到黎泽以后会看到这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不告诉你。” 这个回答有些陌生,回想到早上池柚喂黎泽吃东西,沈彦川胸口发闷,又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不是妒意,只是不适应。 毕竟他们在一起了那么久。 “好吧,”沈彦川判断不出她昨晚那条短信的真实意图,只好对他那不善言辞的前女友妥协,“那就这样吧,你想不到发给谁就发给我吧。” 池柚没有等到那句“我想不到发给谁也发给你,”她好像一个贫穷的造梦者,因为没有买到足够的材料,所以只能凭空在脑海里幻想着自己的梦境。 每一句台词,说话时的简短停顿,语气的轻重,她都提前设想好了。 一年后再和沈彦川接触,她这种幻想病似乎更严重了。 幻想落空后,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等会随便找个路口给我放下吧,我随便逛逛。” “要是真打算健身,我送你去我经常去的那家,用我的卡先试一下。” 池柚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将椅背往后调了调:“不喜欢健身,只喜欢躺着。” 沈彦川笑了笑,提醒她:“躺着会拍到双下巴的。” 一直处于高压状态的池柚消瘦,脸型也不是肉肉圆圆的那种,骨皮紧致,起落有致。 每次事后池柚靠在他身上抽烟,沈彦川会过来捏捏她的脸,说:“养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是没见你胖,我要不转行当厨子去。” 池柚在想,上一个坐在副驾驶的女孩是沈彦川说累了就躺会吧,女孩说躺着会拍到双下巴,还是女孩说,好想躺着,但躺着会拍到双下巴。 她把这些胡思乱想过滤掉,但手还是诚实地打开遮阳板,在镜子前看了看。 “我没有双下巴。” 沈彦川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仍然以为那句话只是对一个上节目女性的善意提醒。 池柚也知道自己太敏感了,又把座椅调了回来,补了一句:“好吧,听你的。” 沈彦川怕池柚融不进去,毕竟他也知道她的真实性格,跟她说了很多小屋目前的状况。池柚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有认真回应着他。 “对了你知道吗?第一天需要念前任的介绍信,我是最后一个,前面几个都哭得有些上头了,气氛都架到这了,我都在想要不要也哭一下。 “结果,你就给我写了一句话。” “浓缩就是精华,”池柚看向他,“不过你怎么给我写这么多字,真是受宠若惊。” “我就是老老实实地表达啊。” “我也是老老实实地表达啊。” 沈彦川没辙,无奈地抿了抿嘴:“什么时候看到信的?” “昨天你们都出去的时候。” 沈彦川像是开玩笑一样地问她:“感动了吗?哭了吗?” 池柚不假思索地说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