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山主峰山洞内外早已挂满了白幡,敖鹰和所有弟兄们全部披麻戴孝,对着拿回来的十来个帮众人头,哭得喊得,震天动地。 “我滴个老娘啊!您怎的走得这般突然啊!呜呜呜……儿子没用,就算到了这会儿,还找不到您的尸首在哪儿!老娘啊,您要是在天有灵,您拖个梦给我,好不好?儿子想您,等儿子报了仇,儿子亲自去找您!呜呜呜……” 身后一众兄弟们也是哭声震天,他们哭死去的三十来个弟兄,哭敖老太太晚年莫名惨死,更是哭自个儿未来。 在这个内外混乱,粮草贫瘠的人世间,每一个人的未来都没有任何保障。 所以大家哭得那是真情实感。 敖鹰身后的一个喽啰,听了他口中痛哭之下的言辞,抹着眼泪问敖鹰:“可是帮主啊,你该上哪儿去报仇呢?” “是啊!”另一个小喽啰也在旁边附和道:“那个杜毛小子不是说了吗,几个兄弟的头都是在乌达镇的门楼上找着的,凶手八成就是北突厥那帮子人,若真是北突厥那帮的,咱们怎么报仇啊?” 这么一说,顿时哭声又大了几分。 万兽山本就是在城北,再往北去便是北突厥的地盘。北突厥那帮子野蛮人,经常带着烈马和砍刀,直接上山里来滋扰。不为别的,只为万兽山这块地儿就是京师城的要塞,若是能把万兽山给拿下,大梁皇帝的命,也能在手中把玩了。 虽然敖鹰瞧不上大梁皇帝,但他终究是个大梁人。面对北突厥的数次挑衅,他都是放了猛兽,放了狼王,直接把这帮子野蛮人给咬回去。 这下可好了,狼王被三千给弄死了,帮里又死了这么多兄弟,要说这一切都是北突厥干的,还真有可能。 但思绪在敖鹰痛苦的脑海里绕了老大一圈儿后,他稳了稳心神,道:“这事儿绝不是北边儿的人干的。” “啊?”一旁的几个兄弟们不哭了,大家都围了上来。 “跟北突厥那帮子人喊打喊杀了这么多年,他们的习性我还是知道的。”敖鹰盯着眼前摆放成堆的死去的兄弟透露,恨声道:“北突厥那帮子野蛮人虽然胡搅蛮缠,惦念着咱们这处大山,但这帮人还是敢说敢做的。人若是他们杀的,他们早就来耀武扬威的了。更何况,背后偷袭,暗地谋杀,这种损阴德的事儿,他们做不出!” “那帮主的意思是……” “呸!”敖鹰恨恨道:“这事儿,还真就是海泊乔干的!” “可是,海佛爷不是这两天一直都在跟咱们商量营救计划吗?”一个兄弟不解道。 “哼,自从他查出来净尘法师的事是咱们干的,他就老大不对劲儿了。”敖鹰说:“那天他带了一大帮人到山里来,摆明儿了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若是真兄弟,他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他那天带了一大帮子人,都是手拿大刀的,若不是帮主您心善,顾念着兄弟情谊,不让咱们动手,那天,其实我们就已经打起来了。” “也怪我!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把我的老娘还在诏狱大牢里的事儿都告诉他!本想着他能帮我一把,可谁知……”说到这儿,敖鹰又开始痛哭了起来,他泣不成声,道:“本想落得他一番同情,做个兄弟的来帮衬一把,结果,竟是把我的老娘给杀了!” “是啊,时间太巧了!老夫人在诏狱里好好的,怎么他海泊乔一知道,转眼就死了呢?不是他干的还有谁?!帮主,要不我们这帮兄弟帮你出口气,灭了他海府上下,给老夫人报仇!!!” 一人说出,众人附议:“帮主,让我们帮老夫人报仇!!!” 却在此时,敖鹰竟是冷静了下来,他抹了一把眼泪,对着篝火搓了搓手,取了个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我的老娘的尸首在哪里,到现在都不知道。若是将他海家上下都杀了,那我也没个去处寻找我娘的尸首啊!” “帮主,你说怎么办吧!咱们兄弟们跟着你这么多年,也得了老夫人的照顾这么多年,现在出了这档子大事儿,兄弟们只想帮您报仇雪恨!” 这么一说,又有一些弟兄们抽噎了起来:“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爹娘,若不是老夫人经常对我嘘寒问暖,跟我娘一样关心我,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亲人的滋味儿!” 一人说起,众人顿时又是哭成了一片。 又有一个人说:“我从小到大家里就很穷,后来闹饥荒,家里上下只剩下我一个,我从记事以来,就只听说过年夜饭,却从来都没吃过什么是年夜饭……” 这话一说,敖鹰顿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还有十来天就要大年三十儿了,我……我们再也吃不上一顿像样儿的年夜饭了!” 所有人顿时哭成一片,过了好久,敖鹰猛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