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抛给了柴桑。 “公子,你这不是女文书,是女诸葛啊。”王朴由衷赞叹。 柴桑笑了笑,一向持重的脸上,竟然有几分得意。 众人又对细节一一补充商量,最终将方案定了下来。 “大人,我不要你让我。”众人走后,唯独九歌留了下来。 对于柴桑今日的做法,她并不开心,柴桑已经给了她机会和平台,能走多远,她只想凭自己的本事。 “我没有让你。”柴桑一口否认。 “明明是你的主意,你为何不自己说,却要我说。” “既然是你我商量的结果,自然是你我二人的主意,谁说又有什么不一样。”柴桑好言说道。 “就是你的主意。”九歌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语气。 柴桑一愣神,九歌平日总是一副老成的样子,他倒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与自己讲话,可他并不觉得失礼,只感到些许亲昵。 “好了,你若是不舒服,以后我不这样了。”柴桑走到九歌面前,看着她说。 九歌侧着身子,还是不抬头,显然还在生气。 柴桑又走到九歌另一边,低下头好声好气哄着她:“那以后我就说,九歌前晌是如何如何与我说的,九歌是如何如何想的,好不好。” 知道柴桑在故意逗她,九歌却丝毫不觉得好笑,而是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是你的文书,我的可以是你的,你的不可以是我的。” 几个“我的”、“你的”,绕的柴桑有点晕。 但是见九歌一脸认真,柴桑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何必分的这样清。” “因为我不想被说借了谁的势。” 柴桑闻言,挑起了眉:“你觉得,你借了我的势?” 九歌默不作声,如果不是遇到了柴桑,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走到台前,如果柴桑还要让她,那她不是借了他的势是什么。 柴桑耐下心来说道:“你记不记得那日我说过,我愿意给你机会,是为你的才华,千里马与伯乐相遇,是彼此双方的幸运,你能说,是千里马借了伯乐的势吗?” “要说借势,也是我仰仗你们,仰仗义父,仰仗王大人、林沐、柏舟、你师兄,还有你……” “大人不必这样说……”九歌小声嘀咕。 九歌的别扭,柴桑都看在眼里,然而他并没有急躁,而是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以后再不要这样想,放眼整个澶州,哪有比你好的文书。” “大人……”这话倒是让九歌无地自容了,再不走,她都不知该钻到哪个角落里。 “我走了。”说着,九歌低着头,匆匆施了一礼,便要出去。 “慢着,拿上这个。”说着,柴桑从书房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灯笼,递给九歌。 九歌有些木然,大白天的,为何要给她灯笼。 柴桑却不管这些,硬塞到九歌手里:“给你的,不许还回来。” 这灯笼看似再平常不过,然而九歌接过时,却感觉手柄部分有些凹凸不平,细一看,原来刻了一只小兔子,小兔子…… 九歌在自己房间里,盯着那只兔子看了半天,小兔子……难道是因为,她属兔? 那日之后,柴桑在澶州各县设了五十八处施粥的地点,各点皆有官兵把守,既是为了起到威慑的作用,也是防患于未然,施粥本是利民的好事,若引起骚乱,可就得不偿失了。 令九歌诧异的是,林沐对此事似乎分外上心,每日天不亮就出发,很晚才回来,丝毫没有之前散漫的样子。 其实相处下来,九歌渐渐发现,林沐虽然整日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性子又直,却并非没有分寸。 每次柴桑交给他的事,都能尽心尽力地办好,可能全天下也只有柴桑能治得了他。 巧的是,这日她跟着柴桑巡查,在闵县城外,远远便看见了林沐,身边围着几个半大的孩子,待走的近些,正准备打招呼时,却见林沐一把将一个孩子推在地上。 周围的孩子见状,一股脑儿都跑了,地上躺着的孩子瞪着林沐,满脸倔强,边上还站着一个孩子,本就是满脸的尘土,再加上流下的眼泪,整张脸已是脏污不堪。 “你凭什么推我?”原本躺在地上的孩子站了起来,对着林沐的胸口就推过去,冷不丁的竟把林沐推了个趔趄。 “因为我比你强大。”林沐对着那孩子又是一推,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面对林沐这样的大人还是吃亏不少的,毫无意外,他又被推倒在地上。 “哎……”九歌刚准备站出来,却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