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蹄地赶来了,他妈的他都快担心死了。 “顾念,你怎么样?”明明再见到她的前一刻,许楠泽还在想,他一定要好好斥责一下她,打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生病了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落回了原处,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没办法忍下心教训他。 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尽数被咽下,余下的关心都化作一句问候,你怎么样了? 顾念微微仰头看他,他身材高大,站在她面前高出她一大截,近乎把她搂在怀里。 她静默地看着他,只觉得满腹的委屈找到了归处,鼻头一酸,滚烫的泪水便自觉从脸颊滴落下来。 为什么这个人总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的脸白的像一张纸一样额头上还冒着冷汗,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眶也红红望向他,坦诚地道:“不好,很不好。” 许楠泽很少见到她这副脆弱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她不会直白的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看着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砸在地上,他的心竟生出一种疼痛,让他无从适应。 他想安慰她,抱抱她,只要她不露出这种好像...被抛弃的表情,他什么都愿意做。 他想,他是疯了。 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好一会儿,良久所有的话都化为一声无奈地叹息,张开双臂,“过来,给我抱抱。” 顾念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委屈的小孩找到了家,向前走了一步。 却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失去意识前,她被一个温暖而长情的怀抱微微接住。 耳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唤声。 她努力的睁开双眼,告诉他她没事,不要担心,她只是有些晕乎乎的,睡一觉就好了,可眼里好似沾了胶水,沉重无比。 许楠泽伸手手忙脚乱地将她拥在怀里,一个打横抱起,一脚踹开她的卧室房间的门,把她放在床上。 冰凉的手指轻触她的额头,只摸到一阵滚烫,他下意识想打电话让人过来看看,但却想起她昏迷前说的话,停下了动作。 “我...不要看医生。” 许楠泽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所以想上网百度了一下,找找看怎么照顾病人。 可是他刚把放在她脸庞的手指收回,她就下意识蹭了蹭,好似把他的手当成降温的冰袋了,哼哼唧唧不肯放手。 他心软的一塌糊涂,但还是抽出了手,就见床上脸上苍白的女孩难受地哭了,她的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很小声的哭,却让人感到一阵心疼。 他只得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动作略显僵硬。 他敢保证,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用在了顾念身上。 而此时顾念陷入了梦魇,冷汗从额头不住滴落,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 梦里是入眼的漆黑,一丝光都透不出来,让人感到窒息。 一切仿佛又回到她被锁在漆黑的屋子的一天。 她看到自己被意外锁在漆黑的屋子里,那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拼命呼喊,用小小的手拍打着门窗,想尽一切可是出去的办法,都没有用。 夜晚的时候,树的枝丫被月光映射着,在飘动的窗帘上打下一片阴影,那影子像狰狞的怪兽张口血口大盆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 她害怕极了,在一片寂静声里她甚至出现了幻听,听见了女人呜咽的□□,和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听见了水滴的声响。 所有的一切在她耳朵里无限放大。她用力拍打着门,直到手拍到红肿。 她的声音因为过度哭喊而变的嘶哑。 可她太小了,她能做的只有不停的哭喊,祈求着可以得到一丝回应,“妈妈,我要妈妈。” “给我开门,我要出去,不然妈妈找不到我的。” “我..我好害怕,要开门。” ...... 她无数次求救着,大声呼喊着。 小小的顾念不明白明明是妈妈让她躲起来的,怎么还不来找她,是忘记了吗。 那时她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她被遗忘了。 而“遗忘”是顾念心从电视里学的词语,不重要的人才会被遗忘。 所以,是被抛弃了吗?当时的她不理解抛弃的意义,只知道妈妈可能不爱自己了。 一切都静的可怕,只有风的咆哮声在她耳边萦绕不绝。 小顾念知道不会有人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