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上古时期有魔君之子汇聚残魂重生,便是通过此法,恢复了所有记忆。 “邪神......”鼋鳄震惊极了,“你是邪神?可你,可你是个男子。” 巫匀影摇身一变,变成了他记忆中允音的模样。 “父君,你说错了,玄天界邪神,亦是你女儿允音。” 鼋鳄眼角的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你真是允音?传闻千颜魔尊可变幻千面,我如何信你?” 巫匀影将千面坠取出来,放在他掌心。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学着信任一个人,邪神出生在人界时便接受了世间所有的恶,所以不像允音那样至纯至真,她很难信人。 但她开始学着相信别人,因为这段属于她的温暖记忆,她想重新学会好好地信人、爱人。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鼋鳄在那一瞬间抱住了她,不断地喊,“允音,允音,我的小女儿,你终于回来了,父君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苍老又脆弱,巫匀影听着心疼极了。 这时尾蝎也走了过来,他在知道巫匀影拿到生忆灵蝶时,就料到会有这一幕。 父女相认,巫匀影也喊了他一声“伯伯”。 尾蝎应着,心间也涌出感动,他以为等不到这天的。 神胎经过诸神之手,无情无欲,下了人界尝遍苦楚,唯独没有历情劫,却不曾想,也会硬生生长出情根。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因为有人花了几世的时间去爱她,所以她才能从无情到有情。 尾蝎告诉了鼋鳄一切,而鼋鳄并不关心其他,只担心巫匀影会再次为了魔界失去些什么,他只求她平安。 巫匀影道:“父君,这一次我会好好地活着,但我既然成为了魔尊,就有我必须要做的事。” 鼋鳄知道她一定过得辛苦,所以才会长大了,如今变得这么懂事。 “好、好。”鼋鳄摸摸她的头,“父君永远会支持你,再也不会退缩,就算和玄天界同归于尽,也会保你平安。” 巫匀影摇头:“我不会让父君受伤,我也希望父君平安。” 送鼋鳄离去后,巫匀影看着尾蝎,忽然想起来:“长老伯伯,有一件事,关于君忆。” 尾蝎立刻醒了神,有几分心虚:“怎么了?” “他真的是螣蛇血脉?”巫匀影问。 尾蝎还记得与旻焰的约定,有些事情终究由他自己来说比较好,他硬着头皮:“根据他的魔息,我只能如此判断。” 巫匀影没说什么,君忆身上的魔息确实如此,但他也许会作假。 况且如果他真是旻焰,这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他就算在魔界随意行走,也没人能发现神尊踪迹。 巫匀影越想越觉得离真相更近,那日重逢时君忆身边的那个男子,他说是他偶遇的故友,也是蛇族。 而旻焰只有一个挚友,便是同为蛇神之身的玉京神尊。 巫匀影回想起匀音记忆里的玉肌榴仙膏,前世她和玉京没什么交情,但也知道他是个性情桀骜孤僻之人,只与旻焰交好。 所以昔日她受妖王重伤后,那瓶玉肌榴仙膏也是旻焰给她的。 巫匀影不知道旻焰还为她做了多少事,她只确认了,旻焰确实真的没有骗她,他的确爱慕她,可他对自己又是那样若即若离。 或许他也觉得玄天界邪神,并非魔族允音,所以就算有情,爱的也是允音。 而人间君忆,巫匀影断定他彼时绝非神明之身,生来便是一张白纸,否则也无需参与人界皇室宫斗,付出真情,却被最好的哥哥伤得体无完肤。 巫匀影思绪纷乱,但她唯一庆幸的是,不管是何种情况,人间君忆爱的不是别人,只有她巫匀影,这便足够。 * 在魔族待了两日夙兴夜寐地处理事务后,巫匀影回到了神山,收回了珠灵。 她算了算时日,再过十日左右,便是玄湫仙君回归仙身之日,也是人界孤湫的死期。 隔日后她找到少司命,一切却颠覆了她所想的。 孤湫提前十年离世了,他拖着病躯终日望着铁窗外的天空,有一日忽然在牢狱中咬舌自尽,死前喊出了那个被他遗忘了多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名字—— 离莘。 他终究想起了一切,失忆又如何,这世间唯有情这一字,是无法抹去的。 “玄湫仙君,不,现在应该是仙尊了,”巫匀影道,“他现在何处?” 少司命闭了闭眼,神色灰败道:“灭情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