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许久不见四郎了。”我依旧对他撒娇。 “眉儿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倒比从前更孩子气了。”他笑着把我拥进怀里。 我靠在他肩膀处闭上眼睛,让我身上熏的梅花香气慢慢氤氲在空气中。 “眉儿身上的香气在冬日里更添风情。”皇帝显然闻到了。 “臣妾知道四郎和臣妾一样,喜欢这香气。”我轻轻在他耳边说。 两个人久久地靠在一起。 这一世我与皇上的感情甚好,不单是因为我转了性子愿意迎合,更多的原故还在于我刻意营造出的那种让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深埋他记忆深处不能忘怀的闺房往事。 第二日给皇后请安时,华妃又换了一副青翠欲滴的翡翠耳坠,极好的成色远远看上去像两只带着晨曦点点微光的翠色蝴蝶停留在她耳畔。 巧合的是,皇后今日也戴了一副翡翠耳饰,本也是上好的翠种,与华妃这对一比却显得有些浮色了。 “皇后娘娘当真是节俭,不像臣妾总是偏爱这些珠翠。”若是平常人倒也不敢上赶着让皇后难看,可华妃是谁?她必然是乐意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拉下皇后的脸,且不厌其烦。 “妹妹这对翡翠耳环成色极好,本宫瞧着要比今年新上的贡品都润几分呢。”皇后笑着开口。 “娘娘说笑了,这是哥哥特意为本宫寻得,又让外面的珍宝阁连夜赶制送进宫来。”华妃并不为皇后在点她逾矩而紧张,毕竟这些年她一惯乐意在这些事上找存在感,皇帝知道也未说些什么。 “华妃有这样一位好哥哥,当真是让姐妹们羡慕得紧呢。你们若也有一位得力的兄长,也不用单指着宫里的月例银子过活。想要什么跟娘家说一声便是了。”皇后三两句便把这事翻了篇,听着倒有些阴阳怪气。 请安出来后,我和嬛儿回存菊堂说话。 “华妃复宠后性子比从前更甚,愈发张扬起来。”嬛儿说。 “我今日听着她与皇后针锋相对,倒是觉得她那样的性子真是痛快。”我伸手为她递一块藕粉桂花糖糕。 “她毕竟是将门出身,这些事上确实比咱们胆子大得多。”嬛儿不意外我这句话,许是大家都有些羡慕华妃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吧。 “正是这样的性子,让皇上对她有两分真心,却又对她那样狠心。”我慢慢地说。 “姐姐此话怎讲?” “华妃宫中常年供应的欢宜香有问题。我也是才知道的。前些日子白苓查探淳儿寝殿所染麝香之事时,偶然在内务府得到些翊坤宫未领完的欢宜香。她便偷偷取了一点回来细看,谁知这一看才知道,这欢宜香中竟含有大量麝香。华妃盛宠多年却未有孕,想必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什么?可欢宜香是皇上钦赐给华妃的,只有她一人有这荣宠。”嬛儿不禁出声。 “想必正因如此,她才使用多年,坏了根本。”我忽然感到一丝悲凉,进而是冰冷彻骨的皇权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