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乌啼尽量低调,严严实实戴着兜帽,缩在角落啃点心。 赵晓舒带着儿子陆续与一些老朋友见面寒暄,冷不丁有个男声带着嘲讽的语气道:“本君听说你那弟弟如今风光得很,就在那个那个极星宗当长老吧?哎哟可了不得,怎么没给你在极星宗谋个职位?” 月乌啼心说我就爱看这种热闹,赶忙支棱起小耳朵继续听,赵晓舒不慌不忙答道:“我与极星宗的离长老本就疏远,他离家早也没受过我的照顾,自然不必为我做什么,钱真者,慎言。” 被她称做钱真者的中年男子并不罢休,接着道:“哎,你说说你,弟弟这样也便罢了,本君还听说你那新收还未一年的小弟子,叫花月遥的,才第一回出去历练就被你那弟弟挖走了,怎会如此呢!” 赵晓舒并未继续理会他,转头和另一位人修说着话,钱真者颇为尴尬,又道:“哎,赵道友总归心里是不好受的,我不该提这些。你说姐弟生分也便罢了,这离亭燕怎么连回来见一见父母都不肯?二老如今已经故去十几年了吧,他有没有给二老坟前上柱香啊?” 赵晓舒皱起眉来,“钱真者,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赵家的事情无需告知你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钱真者佯怒道,“我也是为你抱不平,你说当初二老给他取名赵大孝,不就是希望他日后孝顺侍奉父母,他却连二老最后一面都不回来见上一见。” 月乌啼闻言被点心渣噎了一下,脑袋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谁???赵大孝是谁? 啊,她想起来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月乌啼记忆被打通,离亭燕本名赵大孝,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虐待他,若不是天资卓越被风无涯看中带进极星宗,都不知道还要在哪儿吃苦。 赵晓舒不再跟那个钱真者交谈,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坐。 不多时,一名老者就领着六个人修进来了,老者宣布集会开始。那六个人分别是三个宗门的代表和三名散修代表,负责推举自己认同的人选,再由在场的其他人进行投票,最后票数最高的人则是新首领。 老者捧着一个指节那么厚的书册照着念,月乌啼听了一会,发现这东西是一本很详细职责条例。先对琉璃境进行划分,每一个区域的情况也进行了说明,然后就是新的首领都需要做什么,最后是惩罚的规定。 洋洋洒洒念了一个多时辰,期间老者添了七回茶。 然后就是提名和投票、统计的环节。 赵晓舒也被提名了,月乌啼给她投了一票,统计的最后,赵晓舒和一位叫林子先的人修票数相同,老者打开最后一张折起来的字条,笑道:“这最后一票,是赵晓舒真者。” 他把写有名字的那一面展示给众人,“差点平票,感谢这位名叫‘月衡’的道友参加投票。” 随着他话音刚落,屋子里寂静非常,月乌啼愣了一下,想不到这决定性的一票是自己投给赵晓舒的。 不知谁说了一声,“月衡?吕道友莫不是看错了?不然就是有人冒充?毕竟这位散修已经亡故很久了。” 月乌啼不由得向出声的那人看去,心说你怎么咒人死啊? 这时不少人都接话道:“确实啊,我许久都没听到月衡的消息了,那谁不是说在西荒发现了她的尸骸吗?” 月乌啼:? 接着又有人道:“可不是嘛,上回见到她还是三十年前吧,她在南海附近不知道干什么呢。” 月乌啼:我能在我家门口干啥?! 又有人道:“哎,可惜了,我也许久未曾见过月衡真者了,如此率性豁达的奇女子,天妒红颜啊!” 月乌啼:??? 不是,月衡这个名字是她以前闯祸做坏事专用姓名,你怎么看出来的率性与豁达?? 最先开口的那名人修敲了敲桌子,“诸位,眼下的问题是有人冒名顶替,咱们不能姑息此等十恶不赦之徒。” “是啊是啊,绝不能轻易原谅。” “把她揪出来挂在帆旗上以儆效尤!” 月乌啼几乎已经抬起屁股马上就要遛了,她就用了一下这个名字而已,怎么就冒名顶替还这么大的罪过了?难道全天下就不行有人正好叫月衡了吗! 老者抬起手压了压,示意屋子里义愤填膺的人先冷静,“各位,月衡这个名字并非月衡真君专用,咱们还是看看是哪位道友名月衡吧。” 众人纷纷附和,老者环顾一周,道:“在座的各位老朽能认得大半,余下便是一些散修道友和年轻一辈,各位互相报一下自己在票上写的名字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名壮汉抽出一把砍刀,怒声道:“真他娘的磨叽!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