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乌啼被罚陪着梁霄燃在大门口迎了一天的宾客,然后被揪去帮忙写来客清单。 大比期间只要来者俱是客,带着本门的证明就能换一枚通行令牌,可以自由在极星宗内公共场合活动。 也有散修慕名而来,若无证明,通行令牌则会加一道追踪符,只要行迹可疑,会有专门负责的人进行筛查。 这可是新东西,月乌啼领了一个这样的令牌配在身上,非常新奇。 带着本门的信物,由接待的人举着一面镜子照一下,就会显示信物的主人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再由一旁的人递上通行令牌,月乌啼做这个“一旁的人”做得得心应手。 畔山境的释礼宗来得声势浩大,首任宗主乃是风敲竹二徒弟的徒孙,如今传到了第三任,你就说说这辈分跟极星宗差了多少。 不过释礼宗很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件事,每次出现都是排场十足,就像在竭力地展示自我,以达到证明不比极星宗差。 但是,正统和分支的差别往往显而易见,犹如一条鸿沟,特别是正统仍在人才辈出根基稳固的情况下。 前宗主风无涯已至合体大圆满,几乎与天同寿,世间万物都是他脚下尘土,精绝之才。 世人都说风无涯之后属于极星宗的时代就结束了,谁都没想到风敲竹把极星宗扛了起来,如今仍在巅峰。这种光芒之下,释礼宗即便再风光无限,也只是萤火同盛日争辉。 世人心中明镜的事情,释礼宗仍然喜欢自欺欺人。 宗主杨承句惯喜欢华而不实的排面,剑气开路人未至声先到,“畔山释礼宗前来叨扰。” 随后,十二人抬的阔轿子被轻纱笼罩着缓慢行近,周围还有四个美貌的侍女护送,近了能闻到扑鼻的熏香气味,太浓郁以至于让人反感。 一宗之主是不屑于露面步行的,所以释礼宗的一位长老陪笑着上前与负责接待的青玉案道:“见过仙君,可否请仙君开个道,容我们宗主至擎阳殿。” 青玉案面上并没有什么表示,只坐在蒲团上一颔首,他身边的弟子迅速给开了传送阵。 路过的人纷纷腹诽,释礼宗好大的脸面,在本家面前也敢这样放肆,也亏得极星宗大家气度不跟释礼宗计较。 那位释礼宗的长老领了通行,弓着身走了回去跟轿中的人说了什么,一队人这才慢悠悠走远了。 茅七稻也在其中,不过他没跟着队伍,到了极星宗山门口就自己排队去登记领通行,月乌啼与他在飞沧岛有过几面之缘,二人客套了两句便分开了。 试实大比按照月乌啼原本的修为是可以参加的,不过如今她已至金丹大圆满,去就是欺负人了,便借口受伤并未报名。 她年纪小,但因为师尊是离亭燕,辈分难免高一些,周围的哥哥姐姐虽然嘴上叫着月师姐,背地里都把她当小师妹,宠着哄着也不会差使她多做事。 这天月乌啼正吃着一个师妹投喂的山楂冻在树荫下乘凉,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还夹杂着几声‘白衣谪仙’‘飘飘遗世’的惊呼,引得她好奇望去。 还没等她看到什么,一旁的五色峰三弟子红娘子就对她传音道:“月师妹你记住,天下的男人只有咱们宗主才是完美的,旁的人再漂亮的皮相再相好的脾气都是狗男人。” 月乌啼嘴里嚼着酸酸甜甜的山楂,面上不由得露出一种呆滞的表情,“啊?” 这时人群走近了,一名身形高挑的男子出现在眼前,他面容轩然霞举是女娲精心的作品,乌木般的眼眸如一汪深水,并没有被周遭的吵嚷声影响半分。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身长玉立白衣翩翩,如果不是他呈现出一种冷情淡漠的气场,无形中拒人千里,那些少女手中的鲜花香囊几乎都会扔到他身上。 月乌啼扒拉了一遍原身的记忆,没找到有关这人的分毫,也难怪,原身是孤儿打小被养在极星宗内围,平日里不是修炼就是跟着几个师兄捉鱼摸虾,能认得几个人啊。 所以说,封闭学习要不得。 那人背着琴匣走近,睫毛浓密纤长在阳光下仿佛展翅欲飞,肤色是一种健康的白皙,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四个字,赏心悦目。 “劳烦,肃杀境岳拂门黎皎。”他说着,向极星宗的人出示了自己的信物,一柄巴掌大的玄铁剑,乃是岳拂门首席大弟子的证明。 月乌啼心道,啊是他,十六岁就是金丹期的天选之子,如今十九修为未可知,岳拂门的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