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勉强让自己不沉下水。 在水里挣扎了许久,周应书眼见着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已经远离岸边,力气越来越少,心底升起绝望。 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不会就要淹死在这里了吧? 精疲力竭之下,周应书还被迫喝下好几口河水,眼见着自己就要沉下去了。 突然,有一双手握住了周应书。 周应书看去,月色昏暗下,何延益的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何延益来救她了? 周应书不禁有种忍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今日她不停地在对何延益怀疑否定与深信不疑之间来回打转。 方才的那一箭,周应书害怕何延益其实想要射死的是她。 毕竟方才她与那个小兵站得这么近,箭头稍微一偏,此刻她就已经在奈何桥了。 可又不甘心,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喂了狗,何延益没有丝毫的感动。 又气又委屈,周应书张口狠狠咬住何延益的手臂。 嘶! 何延益冷不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双手还是紧紧抓着周应书。 “殿下,我没有力气了,你松口快上来。” 解了气,周应书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松开口,配合着爬上何延益的小船。 一身湿漉漉,夜风一吹,周应书打了个寒颤。 方才距离远,只看见林致琦的箭射中了何延益的胸口,如今近距离一看,发现何延益伤得很严重,流了很多血,身上衣服全被血给浸透了,面色煞白。 “何延益这个骗子……” 周应书一瞬间止不住地委屈,但是眼前的何延益状况实在很糟糕,他的身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救起周应书以后,他再也站不住,禁直躺倒下来。 “何延益!” 周应书跪下身,抱起何延益:“药呢?身上有没有带止血药?” 何延益捏了捏周应书的手,摇了摇头:“殿下,没有药。” 方才在河里挣扎许久,周应书实在也没有力气说话,她将自己的裙角撕下,何延益胸口的箭头还在身上,周应书不敢轻易拔箭,只能用布条紧紧绑住伤口周边,阻止更多的血流出来。 “何延益,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你有血海深仇还没得报,所以你一定给我撑住了,你不可以死,一定不可以死!” 何延益的指尖勾了勾。 睫毛扇动,是谁告诉了周应书? “殿下,你不该来的。” 不告而别的时候,何延益以为两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周应书做她的金枝玉叶的五公主。 何延益做他的九死一生的乱臣贼子。 何延益将周应书算计入局,但是临门一脚的时候,他私心将她推出了赌局。 对于何延益来说,周应书和世界上其他的人还是有这么一点微末的不一样。 周应书忍下抽泣:“何延益,你答应过我,会一直跟随我,你不可以食言。否则,你到天涯海角,我追到天涯海角,你到阎罗地狱,我追到阎罗地狱!” 何延益曾经说:殿下,于我而言,你是不是周应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就会一直跟随殿下。 那是何延益信手拈来的一个谎话,当时的虚与委蛇罢了。 但是听着周应书如今提起,何延益的心口刺痛了一下。 然后,何延益便失去知觉,不省人事了。 周应书跟随一行人,回到了周应羽叛军的大营,有军医立刻接手了重伤的何延益,周应书步步紧跟,却被人架着不许前往。 “你们放开我!” “五妹妹许久不见,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周应书身上衣服全都湿透了,身上、脸上还有何延益以及那个中箭小兵的血,兵荒马乱当中一路折腾下来,发髻凌乱,实在狼狈透顶。 “三姐姐。” 看见周应羽,周应书心下警铃大作,周应羽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人,曾三番五次要置周应书于死地。 “没想到,五妹妹对我这位谋士,用情至深?不知道文河对岸的小林将军,若是知晓,当情何以堪?” “三姐姐,求你让我去何延益的身边。” 周应书是识时务的,她服软做小,眼下何延益重伤性命垂危,没有人能够护她,自己没必要争一时意气地去和周应羽在她的地盘硬碰硬。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应该不会以为,我当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