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格多少?” 摊主顿时眉开眼笑,直接将吊坠摘下,“这就是个石头刻的小坠子,不贵不贵,两百文。” 曲卿将一颗碎银子递过去,“拿两个吧。” 摊主依言递过来两个吊坠,才美滋滋收了钱。 曲卿将吊坠握在手心里,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石头散发着温度,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石头的质地比较普通,不过光滑顺溜,雕刻者的技艺也精湛,狐狸模样栩栩如生,还在眼眸耳朵尾巴三处涂上了红色与白色交织的纹路。 她将吊坠挂在腰处,继续前进着,一路走到这条街道的中央时,她已经买了不少东西,吃的玩的都有,体验到了一丝逛街的乐趣。 街道中央处有一座豪华的酒楼,曲卿拐了进去,谢绝了小二的介绍,直上了二楼。 玉遥正在这里闲得发慌,百无聊赖地喝着酒。 曲卿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她腰间的狐狸坠子,微微挑眉,“人间的凡物脆弱,你这般挂着,无需几天就没了。” 修士打来打去,但凡坠子被波及到一点,估计就粉身碎骨了。 玉遥伸出手,“拿来。” 曲卿没问他要做什么,扯下递给他。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玉遥把玩了两下,狐狸坠子兀然闪烁出几缕微光,微光消失后,狐狸坠子眉眼处多了几分神韵,已然不是凡品。 他将其中个扔回给曲卿,理所当然昧下了另一个。 曲卿默默将自己的那一个重新挂回腰间。 “最近如何?”曲卿问道。 玉遥:“那家伙嘴上自信,行为倒是怯懦,没跟鸠沭碰面。” 早在曲卿和水罗对战的时候,玉遥就施展了追踪的手段,可惜的是,水罗虽然嘴上说着曲卿找不到他,人却谨慎的很,在滦溪城内东窜西蹿,吃喝玩乐就是不闹动静。 曲卿没有多意外,他们放虎归山的计谋的确做得明显了一些,水罗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自己不出来,那就逼他出来。”玉遥冷笑着,一挥手,桌上的酒杯茶盏通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棋盘。 墨玉为底,白玉为线,古朴陈韵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众生棋盘?”厢房内突然响起第三道声音。 云上涧被薄雾包裹着出现,他视线落在桌上的棋盘上,嗓音带了些惊叹。 凝视着棋盘时,他仿佛远离了喧嚣的尘世,整个人通明沉寂。 玉遥没有回答,执起一颗黑棋落在一处,刹那间一股力量倾泻而出,笼罩整个滦溪城。 云上涧不禁身体紧绷,这股力量让他忌惮。 外面的天色一下子就暗下来了,被太阳烤了大半天的滦溪城百姓如获新生,享受清凉的同时也纷纷赶路回家,就怕那乌云突然降下雨来。 风不知何处起,拍打着各处敞开的门窗。 曲卿走到窗边,垂眸看下,街道上行人已经不多了,夏季的雨总是又急又大,他们不得不避。 一颗颗棋子落下,黑白相抗,逐渐演变成神秘莫测的棋局。 云上涧微微仰头,立身于酒楼厢房之内却纵观滦溪城满城风雨。 此刻的滦溪城仿佛被玉遥的棋盘所掌控。 随着棋局的变化,滦溪城的风雨也变化着,它似乎变成了玉遥手下的棋盘,黑子落下的地方杀机尽显,白子落下的则尚留一分活气。这就是众生棋盘,以棋子左右局势,掌控众生的存亡。 云上涧在调查玉遥的时候,曾听说过众生棋盘的存在,传闻玉遥第一次与神官对战的时候还不足够强大,但是凭借着众生棋盘将神官困于一方天地,一点点消耗着,最后才杀死了神官,就像当初神官对他那样。 众生棋盘之内,神亦如凡人,可谓是神器,连诸多神官也为之忌惮。 只不过后来玉遥越发强大,无需众生棋盘也能够与神官争锋相对,它出现的次数便少了,或许很多人已经淡忘了它的可怕。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随着第一滴雨水落下,天空仿佛水坝开了闸,倾盆大雨倒下。 曲卿按住一旁被风吹得梆梆作响的窗门,观察片刻后,忽地纵身一跃,脚尖凌空虚虚一点,身姿轻盈攀上了酒楼最顶上。 云上涧看了玉遥一眼,也旋身飞了上去。 滦溪城乌云笼罩,昏暗一片。 凡人只看到了大风大雨,却看不到那已经快要将滦溪城吞噬的力量。 曲卿并指立起,口中轻声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