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便能时不时翻看那些家书。” 远方的儿子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却是轻易见不得面,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只能用儿子的家书抚慰自己的孤独。 虽然每封家书的内容,她都记得,但具体哪几个字,哪一段话是什么意思,却不得而知。 这让她在捧着家书的时候,有种看水中花镜中月的不真实感。 如果她能识文断字,那那些家书就真的是她孤独灵魂的慰藉。 “那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教你几个字。”任何爱学习的人,都值得人尊敬。 “好。”王婶雀跃地说道,“改天我买点笔和纸。” “行。”愿意学的人,几岁都不迟,且越是年龄大的人,有这种上进的心思,越是让人刮目,“你那些家书要是能让人看,可以直接拿那些家书来,我照着上头的字教你,这样你再想看,随手就能看。” 听到曹卿芷的话,王婶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太好了,我明天就拿过来。” 而后一整天王婶的脸上,都带着大大的笑容。 于是,这天温晟榆回来时,莫名其妙得到她一句夸奖,“你爹娘给你定了一门好亲事,你啊有福气哦。” 温晟榆不知道她这突然的夸奖,所为何由,有心问一问,王婶已经去忙。 温晟榆只能找曹卿芷解疑,“今天你做了什么,让王婶变着法子在我跟前称赞你?” 曹卿芷没想到王婶会这样做,心里有些好笑,“她想意识字,我说日后每日教她几个字,她就一整天都很开心。要知道她这么好学,我早教她了。” “这就难怪了。”温晟榆见她说得寻常,有些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你是运道好,碰到个不求回报教你的人,村里跟曹家同等条件的姑娘,你见哪个姑娘有机会识字?” 因为没继承原主的记忆,曹卿芷想问题很少有原主的烙印,所以她并没想到原主那难得的学习机会。不过哪怕没有原主的记忆,她也知道读书机会之难得,“我当然知道读书识字的机会,搁普通人家是难得的机会。” “所以你答应教她识字,她替你在我跟前说一句好话,不是很正常?” 他早就发现这女人的行事作风,不仅跟上辈子决然不同,跟周遭很多人也有很大的不同。他没想过去深究当中的缘由,却不希望她太过异样引来别人的怀疑,“王婶也是个好的,你这样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其他人可就不一定,所以该留的心眼还是要留的。” 温晟榆说得婉转,曹卿芷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生在讲究人人平等的年代,平等相处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不过,她也知道要想在这个年代好好生存下去,适当的‘入乡随俗’是需要的,“我看她有渴望,又想着她要多少识点字,对小的几个也好,才主动提出教她识字。” 现在小的三个,最经常相处的人是王婶,王婶学识字,平常嘴巴里肯定会念叨,那无形中就能影响到三个小的,这就是平常的言传。 言传的影响是无形的,却又是巨大的。 现代那些花大价钱请专门育婴师的人家,看重的就是这点。 他们现在没条件请专门的人来教孩子,她自己也不可能做这个,便希望常跟孩子相处的王婶能多点技能。 曹卿芷这么一说,温晟榆便知道她的想法。 看着这样的她,温晟榆仿佛回到了上辈子。 因为上辈子对几个孩子,她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区别在上辈子她是亲力亲为,这辈子她是把照顾孩子的事交给旁人。 他知道这区别不在于孩子是儿子还是小叔子的差别,而在于这辈子这女人明显不想让自己困在照顾家庭的琐事中。 正常男人大概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可对比这女人前后两辈子的差别,他很能接受这样的曹卿芷,“你有心了。” “你一个九岁的孩子跟我说这话,听着怪别扭的。”有种被长辈夸奖的既视感,“你说的事日后我会注意,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小六小七马上周岁,这周岁宴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