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趣,就让出江西、湖广地区,前往广西、云南等地,我还可以允许他们继续存在。 如果不识趣,那就直接把他们给灭了。” “是。” 徐以显对着一旁的属官说了几句,写一封军令来,请贺今朝盖了章,派人送往高一功处。 刘二虎镇守扬州,时刻准备着北上山东。 李定国则是镇守凤阳,等着进入河南或者山东等地。 现在贺今朝要进一步的压缩张献忠与左良玉在南方的生存空间。 归来的途中钱谦益则是主动求见,邀请贺今朝去住处喝茶。 言他家里的良田都已经被秦王殿下的吏员丈量,他与家中妻妾儿子也分得了田地。 至于家中奴仆愿意去种田的不拦着。 还想继续做工的全都改了雇佣的文书。 总之,一切都是按照锤匪的规矩来的。 听到这话,贺今朝看着钱谦益: “你的田地,园子被瓜分、充公,不再独属于你一人,你不该怨恨我吗?” “哈哈哈。”钱谦益摸着胡须笑了笑: “我儿体弱多病,还不如我身体好呢。 唯一的孙子还未曾长大,将来我一旦身死,家产能不能守住还是事呢。 钱嘛,老夫是不怎么在乎的,秦王殿下倒是帮了我的大忙,用不着同族之人惦记了!” 贺今朝忍不住点点头,只有像他这种不缺钱的主,说出这种话才让人听起来像是真的。 尤其钱谦益都过了花甲,对于一些事看的更开,比如愈发灵活的底线。 他这辈子几乎把士大夫能玩的都玩了个遍。 因为主动投降,避免了贺今朝拿他开刀,脑瓜子挂在城墙上的处境。 再加上坑儒之前,他还劝这些读书人不要聚集之类的,又错过一次挂城墙的机会。 “你今日再路边等候我何事?” “顾继坤言秦王殿下以他为修明史主官,以我为辅,敢问是否有此事?” “不错。”贺今朝背着手慢悠悠的走着: “考虑到你学识不错,但年岁大了,难免会精力不济,而且你也不适合去基层当个吏员了,这个岁数的吏员都会退休在家颐养天年。” “秦王殿下,殊不知廉颇老矣,尚能食肉十斤,黄忠还能开数石之弓?” 贺今朝瞥了他一眼,难不成这个人还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实力? 钱谦益则是完全对于仕途的渴望! 只有权力才会让人变得年轻! “对于总想考取功名的读书人,你知道我懒得用他们的缘由在哪?” “还请秦王殿下明示。” 钱谦益作为一个老油子,自然要满足领导“好为人师”的兴趣爱好,懂得铺话。 要不然贺今朝也不会觉得聊天聊的如此顺畅。 更何况贺今朝他还没有混过官场! “八股文是治理民生的利器,还是掌管军队的妙招?” 贺今朝望着往来如梭的秦淮河道:“多是一群没什么本事,想要获得极大特权的人罢了。” 钱谦益知道贺今朝说的是实话,正是因为读书人的特权没有了。 所以大批读书人都会骂贺今朝。 还会突出重点的骂他这个文坛领袖! 说他没有骨头,只会在贺今朝面前卑颜屈膝的祈求受到重用,连贺今朝坑儒之事,他都不敢站出来,号召天下读书人一同反对锤匪。 这样,纵然是身死,那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这些话,他们也不敢传到贺今朝的耳朵里去,只是写信去骂钱谦益。 钱谦益心情是又复杂又尴尬,但是说他忠君吧,还真是夸他。 所以一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找贺今朝前来确认,毕竟自己挨了这么多的骂,在贺今朝这里还讨不到一件差事,那实在是越发的丢脸呢! 好在贺今朝给了他一个准确的答复,这不是名留青史是什么? “秦王殿下,我还可以推荐几个人,一同前来修史。”钱谦益摸着花白的胡须道: “光靠着顾继坤一个人整理、招募人手,怕是此事难以迅速展开。” “你去找他,相互商议即可,待到顾继坤拍板之后,再来向我汇报。” 贺今朝摆摆手,丝毫没有想去他家坐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