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袖擦着眼角,“就连今日来看看姐姐,我得偷偷摸摸来,生怕被严秉之看到。” 李合可怜模样,实在引了李温心疼,“你怕什么,我弟弟必是三公之首。那严秉之是个内朝的官,是登不上朝堂的。他见你不还得朝你下跪磕头。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去和苍慧趟这浑水。她有太皇太后这座靠山,怎么兴风作浪都不要紧。” 李合即刻笑脸相迎, “我这不还有姐姐这座靠山吗。” 李温终是有所欣慰, “就你嘴甜。这一回苍婧和皇儿算是闹翻了,我看这萧如丝未必能出头。皇后疯了,苍慧为保皇后金印,不要脸地住在凤栖宫。 后宫之权握在那两个老不死的手里,他们就防着萧如丝。佩瑕入宫时机已有,就是怕这苍慧横加阻拦。” 李合立刻宽心道, “姐姐,苍慧那老菜皮没什么大手段,很快她就自顾不暇了。” 李温闻之亦笑逐颜开,“你留萧青一条性命,这一将计就计实在是妙。从来都是苍婧那丫头带坏了皇儿,如今皇儿厌恨苍婧至极,也算解我心头大患。 既然你送了哀家这么个大礼,哀家就安排佩瑕入宫。你这国丈自然不能寒酸,哀家会让陛下给你加官进爵。” 李合点头逢迎,皮肉间浮出些假笑罢了。 朝夕之间,日月抖转,当太阳再升起的那一刻,仿佛全部的光芒都照进了昭阳殿。 这片温柔乡里,唯有她给予他的无限爱慕,那帝王便拥着他的夫人,贪恋着岁月静好。 萧如丝早早醒了,却未有睁眼,她知道时辰已过,仍在他怀里装睡,享尽片刻的温存,也当他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了她。 她紧贴了他的胸口,像只懒猫般攒动了头。 他被她的发弄得煞痒,嘴角一扬,又故作了轻斥,“你就这么不舍得朕吗。” 萧如丝索性贴紧了他,“陛下不也是舍不得妾身。” 是啊,他舍不得。 这是他第一回误了早朝,或者是逃避吧。 那些人只会向他索要这个那个,他不想见这些丑恶面容,争来争去,斗来斗去,皆视他如傀儡。 苍祝可以说他与俗人不同,可又不得不承认,天子亦有俗人之心。在尝到了天地之巅,万物敬仰的甜头后,就不想再体会那寄人篱下的感觉。 所以,苍祝就想带在这儿,哪儿也不想去了。 只是这份惰意对一个帝王来说,是洪水猛兽。苍祝逼着自己起来,更衣上朝。 然而越是要强,就越是受挫。一个拥有着壮志雄心的帝王,和一个垂垂老矣,固执己见的太皇太后,始终是政见难和。 一个要江山壮丽,得见盛世。一个要延绵家业,拥财自足。 就如初生的枝芽要从老树厚痂中破出,纵使日月在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也消磨了信心。 苍祝下朝后,便召来几个会武的宫人,下令他们持剑与他相斗。 宫人怯怯不敢拿剑,只道,“太皇太后有令,宫人不得持剑。” “又是皇祖母,除了皇祖母的令,你们谁的令都不听是不是!” 那座高山始终要压在他的头上。今有鲁越丞相吕庆亲自为使臣,请求觐见,控诉蛮夷东乌犯境,请求大平出兵相助。 鲁越丞相为示诚意,言明鲁越王愿派世子方盈齐尊大平国主为君,居于旬安为臣。 太皇太后假询兵将,堂下太尉冯莽乃苍慧之子,太皇太后外孙,寻思良久,不荐一人。 只道,“良将难寻,恐负友邦之盼。” 出兵鲁越,对于太皇太后章氏家族而言,没有什么好处。兵伐耗财耗力,自然能拒则拒。 然于苍祝而言,鲁越是在收复失地。 鲁越本是大平属地,自立为王,小国自视甚高,已于三代不敬大平国主。今肯献出质子,对大平而言,是收复失地的天赐良机。 这是苍祝为大平国主以来,头一回可以显现国主之威,大平国力的时候。 苍祝并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但是一无将,二无兵符,如何调兵遣将。 苍祝独自挥剑,汗如雨下。 宫人不敢迎战,更惹苍祝愤慨。生平头一回,苍祝想砍下那些宫人的头颅。 一切不顺心意之人,若都能这剑下陨灭,该多好。这世间的一切若都能这么解决,他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 “你们都壮了胆,不把朕放在眼里!” 苍祝一剑重挥而下,那宫人的肩上瞬时有另一剑挡住。 苍祝不胜自怒,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