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媚吵架的姿态,便忙上来劝架,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抬着她便往外走,温柔两腿腾空乱蹬着,提高嗓门扭头大叫道: “我怎么不记得大白菜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男人了,大白菜喜欢的明明是纯姐姐,就算纯姐姐不在了,也轮不到你!像你这种诡计多端最擅长演戏变脸的女人,大白菜才不喜欢——” “哎哟,我的温大小姐,我的小姑奶奶,你差不多行了,别喊了!啊?” 杨无邪与王小石一道手忙脚乱的将温柔抬出门外,忙不迭地关上了门,又将她抬得远些才放下,见她还在扯着嗓子高喊,便无奈地出言劝阻,温柔气得脸都紫了,拉着他们两人说个不休,反复强调那个雷媚是多么的狡猾善变,表面上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其实最是工于心计,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幅面孔云云,杨无邪长叹一声,挥手打断了她,恨铁不成钢地道: “这个还用你说吗?人家从前是什么人?六分半堂创始人之女,又坐到了三堂主的位子,统御着一众人马,连雷损、狄飞惊都还高看她三分,没点手腕岂能做到?像你这从小生活在蜜罐里的千金大小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斗演技、心计,能斗得过她?你以为我们真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么,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你呀,还是道行太浅了!” “你们也看出来了?你们是相信我的对吧?你们没过来的时候她就是嫌我碍手碍脚,看我不顺眼,各种阴阳怪气的把我气走,她好和大白菜单独相处,她就是想独占大白菜!你们可得相信我,我绝没半句谎话,更没冤枉她!” 得到了支持的温柔立刻停止了喊叫,瞪大双眼紧盯着二人的反应,嘴里却还一五一十地说个不停,杨无邪长吁短叹的,拦住她的话头,语重心长地道: “我们当然都相信你呀,你和我们是什么交情,她雷媚能跟你比吗?可谁让她和白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呢,虽说我看着白公子对她倒没那方面的意思,但似乎也挺信任她的,拿她当自己人看待,那我们便不能不给她留几分面子呗,这还不都是看在你的大白菜的份上?” “哼!这就对啦,不管她耍什么花招,大白菜就是不喜欢她,气死她!” 杨无邪的这一番劝慰果然有效,成功止住了温柔的怒火,而对于白愁飞无意于雷媚的结果,她也觉得甚是痛快,和杨无邪说笑了几句后,发现王小石始终没有开口,只望着白愁飞房门的方向瞧,便伸手推了推他,语气轻松地问他道: “小石头,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你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哦,对啊。” 王小石轻笑着答道,一边回过头来看向温柔和杨无邪,目光温和而笃定,温柔愈发喜悦,凑上前向他确认道: “你也觉得大白菜不喜欢那个雷媚的,是吧?就是没了纯姐姐,他也不会选她,不会让她成为你的二嫂的,是不是?” “那是当然!” 王小石对于温柔的这个问题倒是回答得毫不含糊,声音也分外响亮,倒把温柔吓了一跳,反问他干嘛这么大声,怪吓人的,不过见他认同自己的看法,显得和她同仇敌忾,她便心情大好,甚至于看了看白愁飞的房门后,突然晃晃脑袋,冒出来一句: “这样看来的话,那雷媚也怪可怜的哦?亲人都不在了,六分半堂也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当初要不是大白菜收留她,她就成孤家寡人了!现在六分半堂她也回不去,狄飞惊忠心于雷损,肯定容不下她,难怪大白菜不忍心赶她走呢,见她提着几大盒子菜来,明明没什么胃口,也给足她面子,每样都尝了一点,还关心她近来好不好——” “哈,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恨她恨得要死,这么一小会儿就又同情起她来了?” 杨无邪笑着打趣,温柔忙反驳自己乃洛阳王温晚之女、红袖神尼门下、小寒山燕温柔温女侠是也,当然襟怀坦荡霁月光风,岂是那等小家子气的斤斤计较之人。杨无邪便又笑她也怪善变的,一会儿晴来一会儿阴,比起雷媚也不遑多让。温柔哪里肯认,极力强调自己与雷媚还是有所不同的,她一直都只把大白菜当作好朋友、好哥们儿,即便去陪他照顾他也是光明磊落,大白菜对她也是一样,那雷媚真犯不着吃她的醋,就算把她赶走了又如何,难道大白菜就能移情于她了?而杨无邪闻言便看了看白愁飞房间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那也未必,你没看见雷媚的那身打扮吗?比起过去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听说她与六分半堂、有桥集团统统断了联系,隐姓埋名在京城开了一家店铺,一切从零做起,经营得有声有色,也算自食其力、涅槃重生了,和历经生死重获新生的白公子一样,那万一现在的他俩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彼此又都有意了呢?” “可是大白菜对她并无情意呀,这不是你之前自己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