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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路见不平(1 / 3)

那一夜王小石和白愁飞同睡一张床,就如同曾经他们在茶花婆婆家时那样。只不过这小客栈的床比不得婆婆家的炕宽敞,他们两个大男人只能挤在一起,盖同一条被子,倒有点像当年他们在雷纯船上喝醉了的那夜的场景。区别在于这一次是白愁飞睡在里面,王小石睡在外面,而且后者还用胳膊揽着前者,既是为保护,也是在表达亲昵之意,那种分寸感拿捏得相当到位,即便给外人看见了,也不会这两个男人的关系产生丝毫误会,就连白愁飞本人知道了怕是也没什么话说,谁让当初他们两人没少同床共枕,而他被睡熟了的王小石“动手动脚”也是常有的事儿,连他自己后来也习惯了,压根都懒得去推开王小石呢?

然而,外人却不会晓得,这一夜久违的同床共枕,对于王小石而言却是五味杂陈的体验:毕竟曾经兄弟情深、心心相印的日子已是恍若隔世,自从与苏梦枕结拜,加入金风细雨楼后,他俩虽同住愁石斋,却也有了各自的房间,再不必同挤一床,更不用说后来他行刺蔡相失败流亡江湖,与白愁飞天各一方,再相见时也是拔剑相对,想再如过去一般亲密已是不可能。而从白愁飞跳楼受伤到苏醒却神智尽失这段期间,他只忙于照顾他,无暇多想,一直到今时今日,在这家偏僻得毫不起眼的小小客栈内,他才终于有机会和白愁飞再躺在一起,离得还那么近,实在是不能不让王小石百感交集,并暗自感谢老天爷待他总算不薄,成人之美了!

不过,王小石这一夜可谓心静似水,能挨着白愁飞入睡,他满心里便只觉踏实,至于其他的想法则被他用理性克制在了心底,趁人之危终究不是好汉所为,他也绝不能允许自己对大白有任何亵渎之念。而白愁飞只是安静地平躺,两手交叠放在小腹,睡得平静而安稳,这也让王小石的内心跟着平和安定,他就只是隔一会儿便睁眼观察下大白,摸摸他的额头和后颈看他有没有出汗,帮他增减下被子,那副细心的劲头让人很难相信,从前睡觉时最能翻来覆去各种蹬被的那个其实是他,而被他一次次吵醒、叹息着拎过被子给他重新盖好的人,却是白愁飞……

那一夜王小石睡得并不算沉,快天亮时才眯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整觉,等他再醒来,发现白愁飞已睁开了双眼,便从床上坐起,把白愁飞扶起来,扯过衣服给他披上,然后便下床去打洗脸水,伺候白愁飞洗漱穿衣毕,正当他自己也套上衣裤,打算就着白愁飞的剩水洗把脸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骂骂咧咧地下楼,而客栈的店小二正在苦苦哀求着,叫道:

“客官有话好说,您对昨儿的菜不满,小店给您重做,让您吃到满意就是了,或者菜钱免了也成,可您连房钱也一并不给,小店担待不起啊,求您高抬贵手,求——”

“放屁!你们拿馊菜待客,还好意思要房钱?老子没砸了你这黑店,都算做善事了!你还敢管我要钱?”

一个男子声音粗暴地吼了回来,并伴着踩踏楼梯的脚步声,那小二依旧哀求不断,声音都带了哭腔,大概是他出手去阻拦那客人了,被怒骂了一声后,就听到骨碌碌的从楼梯上滚落的动静,还有那店小二的痛呼,而那客人显然是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了,只留下那小二哭哭啼啼,被人围着问候伤情,又有人愤愤地说道:

“算了,就当破财消灾吧,那种泼皮无赖沾上了只能自认倒霉!跟他纠缠不起,划不来!”

“可是他上个月就来白吃白住过一次了,非说我贪了他的酒钱,还打伤了我们掌柜,这一次,他又——”

店小二又气又痛地控诉道,旁人也只能七嘴八舌地劝,劝了约莫一顿饭的光景,那小二恢复了平静,各人也就各自散去,各忙各的了。王小石在房间里也只是默不出声,可除了白愁飞外没人看得见,他的右手始终握在挽留剑的剑柄上,用力之大几乎要把那剑柄捏碎,然而直到外面恢复平静,他也没拔出剑来,最终只在白愁飞沉默空洞的目光下缓缓放开了右手,垂着头坐在白愁飞身边,过了很久很久方才吐出一口气,将挽留剑背在肩上,又默默地走去收拾了行装,用斗笠和面纱帮白愁飞装扮好,仍像昨天那般拉着他出门下楼,见那店小二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过来相送,从后院把马车给他们牵了来,王小石实在不忍,又掏出一块碎银,一边递上,一边说道:

“这个你收着,抵那泼皮欠的房钱,多出来的你就拿去看看大夫吧,这是我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啊哟,客官,这怎么行?”

店小二连连摆手,坚持不肯收那碎银,更说道:

“您有所不知,那个张驴子在这一带经常干这类勾当,我们家已经算是走运的了,被他找上门来也就这两回,那些摆摊做小生意的被他欺压得才叫厉害呢,比起他们,我都知足啦!”

“那就由着他这么横行霸道,没人出面管一管么?”

王小石脸色一沉,脱口便问,店小二苦笑一声,反问道:“客官,您二位可是从京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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