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待反应过来之际,发现已经把眼睛睁开了。 我俩眼对着眼,我满心懊恼,他一片了然。 我如同被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般想要杀人灭口。 他倒也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将擦过手指的帕子拿指尖拈着放到床头柜上,就踱到窗前,负手而立。 “小庭院也有小庭院的妙处,可以一目了然。”他侧颜对我,唇角弯出笑意:“你这仙人球也不错,还均匀的摆放在栅栏周围,是防盗用的吧?” 这玩意防君子不防小人。再说,大家都功夫了得,能防得了谁? 我对他那个擦手指的动作格外反感,不由也拿袖子蹭了蹭腕子,却被他瞧见,于是假装只是放下袖口,诚恳道:“昨天的事,我听他们说了,谢谢你!” 他笑了笑,转过身来。 夕阳仿佛照亮的他眼中的雾,清且澈。 “这么说流苏姑娘是肯做秦某的弟子了?” “我……”我顿了顿:“秦御医如果想找个传人,可不可以考虑下别人?我似乎……” “那么秦某可不可以问一问,流苏姑娘对于做秦某的弟子有什么顾虑吗?” 顾虑嘛…… 我主要是不愿意跟有地位的人物有所接触,这会让我觉得很局促。当然,这并不妨碍我崇拜他们欣赏他们感激他们。我,会以别的方式报答的。 默默关注好么? “若流苏姑娘有所顾虑,那么趁现在无人,秦某倒有几句话要说与姑娘听。” “其实秦某请姑娘做秦某的弟子只是个托词,实际是……”他走近一步,微长的眸子里有看不清的光在闪动:“姑娘如今的风寒只是个小问题,姑娘身上有大病在。若秦某没有看错,姑娘应该是中了毒……” 这个,我早知道了啊,你不是也知道了么? 当初你为卿珑诊脉,还是我引你去瞧他的伤,你俩都说我有毒,卿珑还说,我的毒他可以解。 只是那个说可以给我解毒的人不见了…… “姑娘这毒很是特殊,当是高手所制,而纵观所有门派,只有白驼专司制毒。” 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秦某冒昧的问一句,卿珑公子有没有让姑娘服用过什么?” 是那个能让我身体一亮的东西么? 你是想说卿珑要害我? 那却是笑话了,因为你们所认为的毒,当是早在认识卿珑之前就种下了。 “姑娘是不是偶尔会有一种极度嗜睡的感觉?感觉只有睡去就万事大吉?” 我这回倒是惊了,因为他所说的话,跟卿珑如出一辙。 我一直对卿珑的话半信半疑,可是这会…… “姑娘这个毒,初初发作时很是和缓,仅有嗜睡感,而且如果有人在身边唤醒,便无大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症状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最后,姑娘就会在沉睡中殒命。但在外人看来,便如同自然死亡一般。就包括你莫名其妙的会出现在莲花台,怕是都与这毒有关。如果秦某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姑娘自中毒以来,应该发作过三次了……” 三次? 若他所说的沉睡指的是晕厥,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应该是在别院。当时卿珑在正房因辣椒过敏不想见人,我不知原因准备转身离去,结果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难道,这就是毒发…… “秦某见姑娘这个样子,难道知道下毒者是何人?” 我心中倒有一个名字一闪即过,可是……至于么? “其实是否知道也不打紧,因为秦某估计,这人压根就没想过要给你解这个毒,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更或者……”他忽然笑得意味不明:“他还有别的打算……” 别的打算? 我会成为小说中的药人么?亦或者,可被驱策的僵尸? 可是我也没什么本事,驱策我有什么用吗? “所以最好能赶在他真正下手之前解了这毒,也便解了这危机。只是秦某于制毒解毒这一方面知之甚少,这解药对我而言是个难题。然若秦某解不得这毒,估计暖风晴雪也无人可解了。” 你一直在谦虚,如今,倒是骄傲了一把。 “所以秦某想留姑娘在身边,一是看顾姑娘安全,二是调配解药。只是这解药未必能一次成功,还请姑娘见谅。” 也就是说,我是个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