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运其体内的灵力,将筋脉中一些并不安分的魔气压了下去。 如此将灵力运转过几个小循环,他长出一口气,连日来头一遭觉得周身都舒服了些。这样的感觉未能持续太久,他投向窗外的视线之中忽而出现了一点异样。 他所住的这间屋子同冉嘉茂的住处并不远,那异样就发生在其中。从对方洞开的窗户中似有某样流光溢彩的东西飘出来,要是他反反复复回味过不知几百次的记忆没出错的话,那分明是师尊研究出来的小法术!在多年前他过生辰时,师尊想借此仿出人间烟火的质感,就为了让他开心些用的! 这毫无用处的法术,除了他那偏爱他到极致的师尊,还有谁能研究的出来? 关明修的理智在眨眼间跌破下线,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余力,下意识就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被冷冽的夜风甩了两个巴掌后,他才稍稍冷静几分,隐去气息,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有光芒流出的窗子。 苍艾吹了吹自己的手掌,将脸上满意的表情收敛几分,转化为温和的笑。 她强迫系统找了大半个下午,好容易从剧情中翻出一条御风咒,没想到还能起到两重作用。一来,可以让夜风轻柔地抚过关明修脸颊,二来,可以将她的身子托起,飘浮在空中,营造出一种半死不活的美。 关明修离那扇窗户只有几步之遥时,他想起连日来梦里梦外遭遇的种种,顾自顿住了步子。就是这片刻的迟疑,让蓄势待发的风寻着机会。 窗子在他眼前“嘭”一声关上,再想打开就有了难度。 他凑上前去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恰在此时,他觉察到有熟悉之人向着这方向来了。他踟蹰一息,还是将身形藏去躲在了一旁。 他在心底定了个主意,要是来人将门打开、师尊还在屋中,他说什么也要冲进去,将师尊好好地给带回来。 一前一后踏入关明修视线中的,正是冉嘉茂和从盈二人。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称不上融洽,真要说起来,还有些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意味。 从盈虽落后她师兄半步,却是掌握了主动权的那一个,看冉嘉茂面上愤恨夹杂着懊恼的表情就可猜出几分。 他脚上才慢了半步,她的声音便直直冲了过来:“师兄还是走快些吧,毕竟,有些东西可不等人。” 冉嘉茂冷哼一声,气势上倒是不输分毫:“我早该知道你是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却珂也好、苍艾也好,你对付起来都不会手软,是我疏忽大意,竟给了你可乘之机。” 他在回门派的路上被从盈设伏袭击,体内被种下一只蛊虫。这蛊虫的能力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竟能控制他的行动,让他生生成了从盈手上的一具傀儡。 不过他心里明白,这样的控制不可能是持续性的,他便没有做太过剧烈的挣扎,只不断做些小的尝试,静静等待着那个挣脱的时机。 在之前,从盈不想用上这般不死不休的法子。如此,她便等于是和师兄彻底撕破了脸,之后他们二人之中,恐怕只能存活一个。 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刚好在这天晚上忘记师尊是自己亲手杀害的关明修彻底变了脸色。按照他方才的所见所闻,显然是从盈设计害死师尊后,冉嘉茂暗中将师尊的尸身藏了起来。 两人可谓是一丘之貉,都罪该万死! 从盈确实有参与到对付原主的行动中去,但只是浅浅几句挑拨,让他对师尊的厌恶更上一层楼罢了,真正的杀心是他自己种下的。 应当说,关明修的善恶观天生就与旁人不同,原主对他的善,被他固执地曲解为居高临下的施舍。他对这样的“好”厌恶得紧,却又“不得不”接受,不满一日重似一日,终于在某一天彻底爆发。 魔气会挑中他紧紧缠上,并不是毫无理由。 冉嘉茂正准备进屋时,却发现从盈并没有给他下进屋的指令。他轻轻“啧”了一声问道:“说吧,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告诉我解蛊的方法。不然,我让你活不过今晚。”从盈的身体微微发着颤,语气却很是平静。 冉嘉茂的手不受控制地行动起来,已聚灵为刃,停在脖颈之侧。他实在不敢去赌身体能自由行动的时间点究竟在哪一刻,只得咬牙切齿地做出了回答。 “好,我告诉你答案——所谓解蛊,万变不离其宗。只要除了蛊虫,由蛊虫带来的影响自然不复存在。”